一向整日乐乐呵呵不见愁容哀叹的父亲,今个倒是有些反常,郑瞻基凑上前拦住父亲,挑眉问道:“被人踩到尾巴了?”
看着儿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郑文袒露出个笑脸,点了点头道:“你爷爷倒是没有踩我尾巴,可你这条尾巴怕是要被人踩烂了,我问你,留在长安当驸马爷这档子美差,你有没有兴趣呀?”
郑瞻基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有些僵硬,慢慢咂摸过味来后,满脸愁苦道:“爷爷不会是答应了吧?”
郑文冷笑道:“小子,昨夜尚衣局都来给你量尺寸了,你说呢?现在是不是分外开心啊,感激我的话就不用多说了,这皇恩浩荡,能于千万人之中恩赐到你身上也是一种福气,这锦绣前程一片光明啊!哦,对了,以后出息了,可不能把你爹给忘了,这做人呐,最重要的是不能忘本!”
这下换成郑瞻基眉心不展了,他是带着哭腔道:“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呢?我要是留在这京城你可就绝后了,你就算怕我爷爷低了这个头,难道你就不怕我娘挠你个花猫脸?”
郑文抻了个懒腰,气定神闲道:“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爹我还没到那老糊涂的份上,啧啧啧...再让你娘生一个,这没过几年啊,估摸着也就没那么伤心了。你要是不愿呢,爹给你支个招,遁入江湖当那游侠儿,浪迹天涯好过死在鸟笼里不是?”
爷爷郑元毅可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要是当真在皇帝面前点了头,怕是彻底没了回头路,心急如焚的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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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基,双手按住父亲肩膀,情真意切道:“爹,我可是您亲儿子,您别逗我了行嘛?”
没好气翻了个白眼的郑文抖了抖肩膀卸了些许力道,骂道:“臭小子,还不是你拿老爹当那蛐蛐逗,现在知道害怕了,那尚衣局来给你量尺寸的时候,你还满脸荣幸,高兴的把你爹的话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说没说过,有你哭的时候,现在应验了吧!咋办?要是你爷爷一口咬定让你留下,我也只能当没有你这个儿子啦!”
郑瞻基抬手一巴掌拍在父亲肩膀头上,懊恼道:“您不管是吧,您要不管我现在就拎着剑去刺杀那皇帝,到时候牵连下来,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嘛。”
郑文双手插袖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那愁容满面的模样,像极了一位老农看着一年庄家没有收成的样子,沉默了半响,这才故作神秘道:“这辈子你爷爷最敬重三人,一是杨直,二是李林燕,其次便是你师傅无名,只是这些年没少吃闭门羹,难免心生怨气,但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一步可走了,你今天便出城,直奔蓬莱去你师傅那待着,不管是谁,只要没有我点头,你就不要离开草堂半步,想来你师傅这般疼你,定会保你无恙。”
谈起自己的师傅,郑瞻基面露苦色。
郑文看见儿子这一副愁容,便是知其心思,耸耸肩无奈道:“你要是拨不这层开面子,那就只能求菩萨保佑,说不定这天子第二天就驾崩西去了,你也就不用当这个驸马爷了。”
郑瞻基一脸无奈,懒得再与父亲争口舌之快,眼下火烧眉毛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去寻师傅庇护,反正顶多便是被骂两句‘没出息’又不会掉两块肉,可若当真留在京城当那什么狗屁驸马爷,名头倒是光鲜亮丽,可以后一定会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郑文亲自目送儿子离开长安皇城后,他是哼着小曲独自一人回到幽静小院内,舞太极剑养着身子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直至太阳东升高照,这才收了剑,笑着感慨道:“臭小子,不给你下点绊子,你这还未熟透的小瓜苗,怕是早晚被人锤烂喽!唉,这下也算是对得起你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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