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毅放下酒杯,嘿嘿笑道:“你小子够鸡贼,那李林浦和董政在你眼皮子底下小动作不断,那些个读书人非得讲究个师出有名,若不然如匪徒无疑,而你这么能忍,不外乎就是找个借口好将自己从这次北伐里摘个干净,谁不知道杨直这些年苦苦经营布局有多深,要触这个眉头可是要倒大霉的。如今中原已经成了一锅粥,北部抗敌力量薄弱,拆了东墙补西墙与破釜沉舟并无区别,这几年乌布高族刚刚消停,此时抽调兵力北上,那谁来阻拦乌布高族的进攻呢?多事之秋,你我二人也只能明哲保身,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子孙后代谋一谋,进一步是死地,退一步兴许能活。”
郑巍然依旧面带笑意,并无太多惊讶,淡淡道:“挟天子以令诸侯?”
郑元毅很是赞赏的点了点头,顺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语重心长道:“如今坐上这位已经招惹了诸多不满,到时候李林浦攻进长安,即使你我不言,那些个读书人也自然会提禅位之事,大皇子郑仁虽然明事理但却懦弱,实质兵权在我们手中,他即使知道自己成了傀儡,但为了活命也只能顺势而为,到时候我们派杨山去北伐,至于李林浦本就跟董政不合,倒是不怕他们二人联手,这长安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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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不急一时。”
郑巍然呵呵一笑,好意提醒道:“你难道不怕隔墙有耳?”
郑元毅朝着门外看了一眼,不多时一位副将拎着两颗用白布包裹的头颅走了进来,跪地拱手道:“王爷,都解决了!”
郑巍然看向蓬莱王,道出心中疑虑:“看样子你已经打算拉我下水,破釜沉舟了,可事后我的安全如何保证?”
郑元毅示意副将出去,待走后这才恬着脸笑着道:“你个怂货,跟个娘们似的,到时候我掌权还是你掌权又有何分别,咱们都已经黄土埋过腰了,还能折腾几年,至于儿孙要去争那便各看本事,你我都不在了,还争个毛!”
蓬莱王这番话说的倒是情真意切,他们这一辈显然已经到了掐着手指头算日子过的地步,即使有那个心争也没有经历坐了,但儿孙后世要是对那把龙椅感兴趣便也只能是各凭本事,能者居上倒也算的上公平。
派杨山北伐倒是将一个难题丢给了那凶名极盛的许南烛,即使注定败北也能用这份骨血拖住北玄大军,而这个空档时期便是要看那董政是否甘愿拱手让长安,二虎争斗必有一伤,蓬莱王这一石三鸟的计谋倒是运用的格外炉火纯青,鹬蚌相争最后还是渔翁得利。
散花楼石阶上,郑文斜倚在石狮子上打着盹,鼾声忽高忽低。
郑瞻基用脚踢了踢父亲,轻声咳嗦了一声,好歹这也是跟随爷爷入京,这仪态岂可失?
郑文冷不丁打了个激灵赶紧起身卑躬屈膝便要行礼却被一双手给搀扶住了,他是顺势抬头一看,入目的是儿子那张狡诈的笑脸,当即不顾形象脱下鞋子便要打,“你个臭小子,逗你老子开心是吧!”
见父亲真要下手,郑瞻基倒也不傻赶紧一溜烟就往散花楼内跑,畏惧郑元毅的郑文哪里敢真冲进去惊扰二王谈话,当即也只能瞪大眼睛,摆手作罢,只求儿子赶紧出来免得惹祸上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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