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块头极大,就像一名贴身打手般走在夏亦身后。
“老板,为什么不让我和高温去办,我们这些人不比你手下的老人差。”
前面行走的身影,站定在电梯前,看着里面倒映出的嘴角,微微勾起:“你们急着想要表现,下次我会给你们机会。”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夏亦走进去。
“.……我用人一向只有两点,好用,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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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倾斜照在海平面上,露出半轮彤红。
成群的海鸥啼鸣声里,穿着黑色抹胸,外罩一件短袖夹克的犬女站在海风里,闭着眼睛感受着什么。
片刻,她睁开眼睛,抬手指去一个方向。
相对繁华嘈杂的港口,沿着海岸线过去的公路,褐黄荒凉的土壤上,有着几座废弃的仓库矗立在这座城市的边缘,少有人迹出现在这边。
无根的笼草滚过路面,沙粒在风里飞扬,偶尔有一两粒落入警戒周围的人的眼睛里。
“狗屎,帮我拿下武器。”
一名戴着牛仔帽的男人,将手中一柄大口径喷子交给身边的同伴,朝手指上吐了一口唾沫,放到眼睛上揉搓。
“这次,要敲诈的华国商人,你猜对方会花多少钱?”同伴两只手拿着武器,背靠着半开的铁门,望着地上一片残红慢慢的在地面挪移。
“鬼才知道,头儿说多少就多少。”那人使劲的揉挤眼角,眼珠上,还有几粒沙砾沾在上面,有些气急败坏的叫出了声:“老子,只需要等着分钱,然后,操….他妈的快点离开这鬼地方!”
他俩身后,半开的铁门里,还有十余人或坐或站在仓库不同的位置,中间摆着几张破烂的桌子,有人叼着一根雪茄,与几名手下打牌。
旁边,有声音问道:“头儿,什么时候给那个华国商人打电话?”
“不打,这批货是有人预定的,可能等会儿,也有可能明天,对方会派人来取走。”切牌的男人,并没有抬起视线,盯着手中这副牌,胡须舒张,笑起来:“哈哈,这把,我会赢的你们内裤都没有。”
就在这说话间,门外的守卫也在抱怨之中,前方褐黄荒芜的地面,渐渐有铁砂形成的小溪,游动而来。
靠着铁门,拿着两把枪的守卫正望着气急败坏嘶吼的同伴,顷刻,彤红的夕阳之中,有东西陡然飞了过来。
呯——
噗!
一块黑色的铁饼嘭的撞在揉挤眼睛的守卫身上,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对方的手指碰的戳爆了眼球,连带身体一起倒飞出去,撞进半开的门扇里。
仓库里面,纸牌猛地丢弃在桌上,一道道身影拿着刀棍、枪械望去破开大门在地上翻滚的守卫。
“还站在这里干上什么,混蛋们,有客人来了——”
那名领头伸手从桌下翻出一柄半自动步枪,扣上弹夹,叼着雪茄朝着大门过去的一瞬,已经有人扣下扳机,枪声响了起来。
后方的铝合金墙壁外面一百多米,有发动机轰鸣起来。
车轮压着泥土疯狂的转动,里面,窄裙下的双腿晃动,高跟鞋一下一下的点着油门,拉着手刹的周锦,看着反光镜,涂抹着口红,听到里面传出惨叫和枪声时,红唇翘起,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隔空亲吻一下。
将手中的口红望车窗外一丢。
“尖叫吧,米国佬们!”
另只手,将手刹一放,蓄势已久的轿车便在这瞬间,嗡的一声,飙射而出,卷起一道长长的烟尘,照着那边斑驳锈迹,破了几个大洞的仓库轰然撞上。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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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宴会厅的大门被侍者推开,身材性感的一名女侍领着夏亦和酒狂进来,柔和的交响乐轻绕耳边,宴会大厅两侧是盖着餐布的长桌,摆满了各种西式甜品,端着红酒的侍者穿梭在受邀的人群之中,不时停下,将酒杯恭谨的放到贵客手里的,倒上一点酒。
中间的舞池还有几对男女,穿着晚礼服轻摇曼舞。
“米国人的上流社会,都这么奢侈吗?听说还很糜烂…..”酒狂盯着从面前过去的一名女侍,伸手直接将对方托盘里的酒瓶拿了过来,灌了一口。
“老板,今天晚上会不会见到正主?”
“我想很快就会见到了。”
夏亦双手插在裤兜里,他目光望去二楼上,一名像是蹲着的身影正看着他,那人笑了笑,回头好像与人说了什么。
一名黑色肤质的男人过来,将他推走。
而就这时,原本进入宴会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的夏亦陡然听到一声西式发音的中文响了起来。
“看哪,门口那边的那个,就是我们传闻中的乌鸦先生…..”
一个穿着西服,右胸口袋佩戴手巾的短发男子,带着迷人的微笑,朝四周望来的宾客喊道:“不过,听说他参赛的兵器不见了…..就像翱翔的鸟儿,没有了羽毛一样,你们猜,接下来的比赛里,乌鸦先生会怎么做呢?会不会灰头土脸的回到他的东方故乡,从此隐姓埋名……”
西式嘲讽的幽默,引来宴会大厅一片男女的哄笑。
“希望他的幽默,不会让你当场暴露失控,乌鸦夏亦。”
另一道充满磁性的男人嗓音,在侧面的楼梯口传来,夏亦转过脸望去,是之前二楼上朝他微笑的男人,对方操作的轮椅缓缓驶来,脸上带着笑意,但眼角、眉毛之间,却是蕴着桀骜。
“欢迎参加这次宴会,我叫杰登.安克雷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