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江一样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跟年轻的中队长那样立正回礼,可想到自己属于前来送葬的单位人员,又不是徐三野的亲属和徒弟,赶紧放下胳膊。
魏大姐透过002船舱的玻璃,看得清清楚楚,噙着泪说:“三野,看见没有了,白申、白浏客轮的领导和乘警都来送你了……”
这个仪式虽然不是单位组织的,但很震撼并且很有意义。
冯局感慨万千,唐关长微微点点头,陵海政协李副主席更是感动得老泪纵横。
船队驶经白牛汽渡的渡口。
渡轮汽笛长鸣,四厂派出所渡口警务室的民警率领协警立正敬礼,渡口工作人员排得整整齐齐行注目礼。
船队驶经陵海飞地隆永乡的渡口,隆永派出所的所长、指导员率领民警协警在江边相送。
船队驶经崇明岛的牛棚港,港口的渡轮再次汽笛长鸣。
李小芹之前只知道自己公公是个派出所长,直到昨天看到趸船上的那些照片,直到一路航行过来的所见所闻,才真正意识到公公是多么地受人尊敬。
她感动得泣不成声。
她本来应该安慰婆婆的,结果魏大姐反过来要安慰她,婆媳二人抱头痛哭。
过了牛棚港还有好几个码头和渡口,但人家跟沿江派出所不熟。
岸上的送别仪式告一段落,韩渝回到驾驶室,一连深吸了几口气,稍稍平复了下情绪,再次打开高音喇叭的功放机,举起通话器:“各位领导,各位亲友,我师父担心影响浩然哥和小芹嫂子的工作,以至于临终前浩然哥和小芹嫂子都不在他身边。
我早就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在师父还能说话的时候,请他录了一段话。浩然哥,小芹嫂子,我现在放给你们听。”
徐浩然没想到父亲留下了遗言,生怕听不清楚,再次起身钻出船舱爬上后甲板。
李小芹反应过来,连忙擦了一把泪跟了出去。
葬礼杨局参加过无数次,但像这样的葬礼真是头一次参加,屏气凝神,想知道徐三野会给儿子儿媳说什么。
“浩然,小芹,你们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你们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因为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我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果然是徐三野的声音!
冯局和唐关长不由想起趸船启用时第一次见到徐三野的情景,余秀才和张均彦更是泪流满面。
“咸鱼和柠柠非让我给你们留几句,可该跟浩然说的我都已经说过,就跟小芹说几句吧,说说咱们这个家庭。”
“我们的家庭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家庭,但我们这个家庭与祖国人民息息相通,我们这个家庭同国家的兴衰存亡紧密相连。”
“我们这个家庭跟大多数家庭一样,经历了一个由穷变富苦尽甘来的漫长历程。我们的祖辈饱受饥荒战乱之苦,颠沛流离,朝不保夕,前后左右就是一个字——穷!”
“上朔十代,没有达官显贵,都是最底层的普通百姓。但是,我们的祖辈穷有志气,铁骨铮铮。无论环境怎样混乱,社会如何变动,都能洁身自好,守拙守成。”
“我的父亲,也就是你们的爷爷,在国难当头的紧要关口,选择了宁做战死鬼,不做亡国奴。他在日本侵略者的炮火中奋勇前进,在寸土寸血的鏖战中舍命拼杀,在解放战争中英勇负伤。”
“我的母亲,也就是你们的奶奶,在国难当头的紧要关口,冒着生命危险加入妇救会,给新四军送情报,给游击队筹军粮……”
“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尤其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承蒙党的恩泽,更应该知道感恩。你们的孩子将来不一定会参军,也不一定会像我这样做公安,但要把你们爷爷奶奶的事讲给他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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