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吴若钊休沐。
若是往常,吴若钊少不得要展纸磨墨,好生写几幅字。只是今日却毫无这风雅心思,只是夫妻二人坐对愁城。
“苏家这亲事……”李氏忍不住道,“当真再不能……明明此事与绮儿没半点相干。”
吴若钊叹了口气:“若没有郑贵妃保媒之事,还可请许兄居中转寰,如今……许兄也是无奈,说那苏太太性子极端正的,不重出身,却最重名声。此事我们心知与绮儿无关,可是外头传言纷纷,终究是绮儿的名声受了损。”
李氏微愠道:“我们绮儿名声受损,难道恒山伯府大姑娘的名声就好?谁不知她跋扈得很!什么名声,怕是看着恒山伯府好,又不敢违了郑贵妃的意思,顺水推舟罢了。他们要攀龙附凤,自去就是,做什么拿着我们绮儿说事。”说起来便有些恨,“我们绮儿全是无妄之灾,如今倒好,那边说上了亲事,倒把我的儿晾在一边作难。”
吴若钊如何不烦恼,勉强道:“英国公已将阮麒行了家法,又许诺下要为绮儿保媒。”
李氏啐道:“谁稀罕他家保媒,能保到什么好亲事了!”
吴若钊苦笑。英国公私下里还了那香薰球,又与他说,愿意为小儿子求娶绮年,但绮年毫不犹豫便拒绝了。吴若钊也觉得不是个事儿,哥哥坏人闺誉,弟弟去娶,日后教绮年如何自处呢?英国公便道要求娶乔连波。
吴若钊如今对乔氏姐弟已然不想再管,由颜氏作主一口便答应了,只是碍于绮年之事,不敢大张旗鼓地张罗。且乔连波因吴嬷嬷被一事,日夜啼哭病倒了,倒教这喜庆的事没了多少喜气。
“那燕秀才——不曾上门?”这简直就是悬在头顶的一柄剑,不知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吴若钊甚至去找那日参加文会的人打听过,都说并无什么姓燕的秀才。如今李氏日夜悬心,生怕那是个无赖之人,哪天会突然跳出来声称要求娶绮年。
李氏叹气,摇了摇头:“倒是太后那边,又催着霞儿递话回来了。孙姨娘又哭得厉害……”本来儿子侄儿都中了进士,正是大大的喜事,如今不但无心庆祝,反还要闹心。
吴若钊将手一摔:“送她去庄子上!”本来烦心事就够多了,“无知蠢妇!永顺伯那身份,皇上难道不忌惮着?正该离他家远些——雯儿说什么了没有?”
“没有。雯儿倒去看了孙氏,劝她安静些,说老爷总不会害她,一切都由老爷做主。”总算是自打上回失了韩家的姻缘,长进了些,“只是这么拖着,也怕霞儿会得罪了太后。”
吴若钊沉声道:“既这么着,只得立时与雯儿寻门亲事。”当初韩兆不就是用这法子推掉了郑瑾么。
“可是这——许给谁家?”若是有好的,还不早就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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