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凉呆了一下，慢慢坐下，嚼着牛肉，毫无味道可言。

撤去盘子，走到窗前，洛凉看着公寓外的马路，城市的霓虹在小雨中都模糊起来。

苏薇走了过来：“在想什么？”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沉重下来，让洛凉有种浑身不爽的感觉。

她猛然转身，虽然心里告诫过无数次，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苏薇……你为什么要戏弄我？”

苏薇皱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秦朗……”洛凉握紧拳头：“你用那个伪装的身份救过我两次，每次都故意那样……那样装作对我很好的样子。”

苏薇看着她，发自真心的歉意：“对不起，当时我必须那样做，我不能以本来身份出现。”

“还有，我不是装作对你很好，是真的不愿看你受到伤害，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的，这点交情还是有的。”

洛凉却似乎还是不愿相信那个事实：“秦朗，秦朗真的是你伪装的？”

苏薇有点怜惜的看着她，转身走进了屋中，拿出了那张得自梅吟雪的面具。

洛凉呆呆看着，忽然双手捂着脸，肩膀颤抖着：“我真傻，我……真是天下最傻的傻子……”

苏薇有些震惊。

女孩指缝间流出的泪水不像是假的，洛凉也不是在跟自己玩什么心眼，她是真的很伤心。

这……至于么？

她真的无法理解洛凉的心思，那个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实际上已经在女孩心中留下痕迹的身影，那代表女孩第一次情窦开启的身影，最后发现竟然是个彻底的谎言。

苏薇拿起纸巾，还未碰到洛凉，就被她一巴掌打开：“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苏薇苦笑，还要说什么，眼角忽然闪烁一缕灰色之光，她本能的跳起，抓起洛凉，沿着地板翻滚到了桌子下。

洛凉大吃一惊，也发觉不对了。

窗台刚才两人所站的位置，一团灰白之风裹着隐约的电流出现，地上哒的一声，落下一颗弹头。

灰白气息笼罩的范围只有二十公分左右，但窗台这二十公分内的范围，都凝固了，地板，窗帘，仿佛都被冻住了。

但那不是简单的冻住，窗帘被裹住的那块，皱皱巴巴的如同纸板，随着一阵小风，化为了一地灰色的渣子。

“夏阿姨！千万不要出来！”洛凉高喊一声，拔出手枪，而苏薇动作更快，已经穿过了窗户。

高空，银鹰紧追着一条飞舞的身影，而那身影消失的却更快，偶尔的一转头间，还能看到他额头处裂开的那只眼……

苏薇回到公寓，召回了银鹰，洛凉已经检查了一遍公寓，提着枪问道：“是冲着你还是冲着我的？”

“应该是冲你来的。”苏薇蹲下身，看着地上的子弹，那团灰白还未消散，充满了邪恶的气息。

“可能是我在小金山岛基地发现的线索……引起了某些人的紧张。”洛凉也走过来，苏薇伸手拦住她：“不要动，很危险。”

洛凉皱眉：“子弹是7.66MM标准北约弹，这白气是怎么回事？”

苏薇看了一眼自己卧室的那把伞，深吸一口气：“那是因为击出子弹的枪很厉害……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那把妖枪烛龙！”

“你是认真的？”洛凉目瞪口呆：“妖枪是什么意思？烛龙不是神话里的怪物么？”

苏薇看着她：“你在基地里到底发现了什么？”

“对不起，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