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姓孟,是敬帝赐给赵妧的,也算是个太医。
孟大夫这会正在用饭,听到东院有事,哪里敢怠慢。忙收拾了东西,往东院去...
他路上来得急,等进了屋里,步子也还没稳。从帘后稳了气息,才走了进去,先与两人请了礼,才又上前与赵妧拱手,轻轻唤了声“公主”。
赵妧点头,伸出手是让他先诊脉。
孟大夫躬身,坐在临塌的一处,后头是在人手腕上,搭了快锦帕,诊起脉来...
待又过了一会,他才收了锦帕起身,与赵妧拱手回道,“公主、驸马不必担心,只是着了凉,吃几服药就好了。”
赵妧握着徐修的手,好似是没听清楚一般,问他,“你说什么?”
孟大夫拱手,恭恭敬敬的再回了一回。
赵妧眼里的笑一下子就没了,她仍用力握着徐修的手,哑声问道,“你是说,我,没有怀孕?”
那孟大夫手一颤,仍埋着头,低声回道,“是...”
赵妧没再说话,她只是合了眼,手撑在小腹上,背了身去。
屋里很静,到后头还是徐修开了口,让孟大夫先去备药,又让旁人一道退下。
等人都走光了,他伸手把赵妧圈入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妧妧,没事的。”
赵妧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埋在徐修的怀里,低声抽泣着,“我只是有点伤心,我以为,我以为...他已经在了。”
徐修轻轻叹了口气,他抬起赵妧的脸,指腹擦过她脸上挂着的泪痕,软了声,“不哭...”
赵妧不想哭,可她止不住,眼泪一串串的掉下来,打湿了徐修的手心,也顺着滑到他的手腕,浸湿了他的衣袖。
约莫是哭的太过伤心,后头还打起了哭嗝来...
赵妧看着徐修,面上是又羞又伤心。
“妧妧...”
徐修把她的脸埋在肩窝里,手掌撑在她的腰窝上,声很平,“有些事,就随缘吧。”
赵妧抬着头,看着徐修,轻轻蹙了眉,试探性的开了口,“你...是不喜欢吗?”
徐修低头吻着她的眼,声很轻,“我喜欢的...可你还小,我不愿让你这样小,就要承担起另一份责任。妧妧,我们还有很长的岁月,要生活在一起。”
他仍看着她,指腹滑过她的眉眼,“所以,你不用这样急,有些事...就让他随缘吧。他若要来,你我满心欢喜迎接——他若不来,你也不必为此有所得失。”
赵妧是头一回,听徐修说这样长的一段话。她怔怔的看着他...
只需随缘,不必为得失,而有所忧扰。
是...这样吗?
良久,赵妧把放在小腹上的手,慢慢收起。她的双手,握着徐修的双手...然后,抬头看着徐修,呐呐开了口,“随缘?”
徐修低头,吻在她的额头,“嗯,随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