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竟会与秦清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徐修转头看着赵妧眉目含笑,正在与他慢慢讲着,这别院的景致。
她好似从来都是这样开心,红唇一张一合着,说话的声音微微上扬,眼里永远含着笑...
她永远不会知道,她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会让别人的命途,从此改变。
徐修伸手抚向赵妧的眼,多么无辜的眼睛...
赵妧却红了脸,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好在他们走在最后,不然多让人害羞...
她眼一抬,媚态横生,轻轻嗔他一句,“还有人在呢。”
秦清的步子是顿了下,才又与王芝说着话。
因着天气冷,他们也没坐在外头。
只由下人捧来从嘉鱼取来的酒,几人便坐在暖阁里说着话,倒也不拘男女分桌...
后头是王芝提议,作起诗来。
不拘什么韵脚,也不必平仄来分,每人作一句,只是要连着前头那人,作最后的一字开头。
几人倒也应了,便是谢亭先打头,“前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
后头是王芝,她便道,“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
赵妧侧头,看着徐修笑道,“来过竹里馆,日与道相亲。”
徐修也只是一沉吟,“亲结其缡,九十其仪...”
后头便是秦清,她仍垂着眼,轻轻一笑,“仪凤有谁识,游人独上来。”
王芝是先笑,“倒是重字了。”
后头是看向陆致之,便听他说来,“来雁带书迟,别燕归程早。”
待他说完,还举杯,与王芝一对。
王芝心下暗骂一句,面上倒仍笑着,也喝了一口酒。
这般下来,便是一轮过了。仍由谢亭这打头,依着那个“早”字开头,谢亭是沉吟一会,方想开口。
便见王璋一手打了帘子,与谢亭一撞眼。笑着接道,“早早归来,怕红萼无人为主。”
他这话说完,才转开了眼,落了帘子,与其余人拱手一笑,“璋,来迟了。”
王芝在这一桌,辈分最大,又是一家的,便先说了话,“你既来迟,便先饮三杯。”
赵妧便笑,“姑姑这罚,着实是便宜表哥了。等回去,匀我三坛...”
谢亭先前因着王璋来,是垂了眼。如今便抬了头笑,“你酒品不好,偏最爱这物。驸马爷,你该管管...”
徐修便笑,也一句,“晋阳喜欢,就好。”
这话一出口,赵妧是半笑半羞,垂了眼。秦清便就着先前这杯酒,慢慢喝着。唯有王芝一双眼,看过徐修与赵妧,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这诗也只是助兴,如今人齐了,便没什么意思了。
王芝便道,“别院里有一块地,种着不少菜。今日午间便用这个,从汤锅一涮,就好用了。”
旁人自是没意见,只道一切,从主人的意思来。
如此,这一桩午饭的事,便这般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