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妧心思一动,便也让其他女侍出了去。等屋子里只剩了徐修与她二人的时候,她才走到人对面坐了。又看了徐修的面色,是要比屋子里有人的时候松快些。
如此两人,便是提了筷子吃起来。赵妧喜荤,若是觉着好吃的,便也拣一筷子到徐修碗里。徐修却是个不贪食欲的,赵妧拣了他便吃,倒是也把这菜吃了个大半干净。
饭后,女侍端了茶来。赵妧便与徐修说起话来,“我听说母亲如今是一个人在杭州。不如我差人,去把她接来?就近些,我们也好照顾。”
徐修喝茶的动作,是停了一会才又说道,“她身体不好,又是在杭州住惯了的,怕是不愿来的。”
“我也派了人去伺候,你不用担心。”
他说完这句便把茶碗搁了,站起身,是说还有事要处理,便往外去了。
赵妧看着那碧纱帘子大幅度的翻了下,徐修的身影就瞧不见了。她一双眉轻轻蹙了起来,是问四惠,“我那话,是有哪里不对?”
四惠一时也没摸出是个什么事,只好打了个礼,说了句,“许是驸马当真有急事,您莫多想了。”
赵妧想了半会没想出个结果,许当真是他有要事忙,便轻轻“哦”了一声,也没说其他话。
午间的时候,赵妧是先张罗着要把屋子里的格局改了。宋嬷嬷却不许她动,只让她坐在榻上,一旁的盘子里放着时兴水果。
赵妧一面吃着水果,一面是先指着屋里头的说,“屏风要换成那六面的,帘子改成水晶帘,在那靠窗的地摆上高案,要放花...”她这厢靠着塌,便又指着窗外说,“在那处摆个秋千,要与阿房的一样。”
几个女侍一一应了,六顺也过来打了礼,说是里头都安置好了。赵妧便嗯了一声,便与六顺一道去里头看了,原本这个隔间只放了徐修的衣裳,空空荡荡的。
如今赵妧是占了大半,徐修却只是占了一小块,放着朝服与几件常服。赵妧看着是皱了眉,才又问四惠,“前头母后赐下的几个织娘,是住在哪里?”
“打西院住着,还有为您打首饰的...都在那。”
赵妧一听,先是说了,“让她们派个人,给驸马量下...”这话没说完,便又换了句话头,“你派人去要个工具,我来量。”
晚间的时候,两人洗漱完,赵妧便让徐修站好,手里是拿了一根绳,一面从他的肩、臂、身长量过来。
徐修瞧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便说,“这些事让下人去做便是。”
赵妧最后是量到了他的腰,徐修的手伸平,赵妧是从徐修身前,环了手把绳子围在人的腰间转了一圈。低声说了句,“你是我的驸马,除了我,谁都不能碰。”
这话说完,赵妧是先红了脸,她这会埋着头,徐修自是瞧不见。可他知道,她一定是红了脸...徐修的指腹磨在她的脖颈上。
赵妧的皮肤很白,怕是因着羞,连着脖颈和耳侧都带了些粉红,被徐修带着薄茧的指腹一碰,更是惊的抬了头。
像一只...不经世事的小鹿一样。
徐修这样想,手却放了下来,放在背后,磨了磨。他声很平,面上也没什么,问起赵妧来,“好了?”
赵妧一愣,又被四惠喊了一声,才回了神,便轻轻“嗯”了一声。转了身,把绳子交给四惠,与她说了腰围。
四惠那头记全了,打了个礼告退,又被外头的烛火灭了几根。
等那头关了门,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赵妧是想着昨夜的孟浪,一时没说话。徐修却是素来不多话,只靠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本书,低头看了良久,却是没翻页。
到的后头,还是赵妧磨了过去。等挨上了床,徐修是问赵妧,“睡了?”
赵妧轻轻应了声,徐修便把书一合,搁在案上,把桌上放着的灯火也给灭了。
一时屋里,也只余了稍远些还有一点微弱的光。等徐修也进了被窝,赵妧便转了身子去抱他的腰。
大概是黑夜壮人胆,赵妧这会除了心下还有些羞,面上却是没热,还坦然的说了话,“你今夜不读书了?”
徐修的身子一顿,半会也转了身,把赵妧圈在了怀里。他的一双眼看着床顶,出了声,“读了一日,累了。”
赵妧便半起了身,靠在徐修怀里,伸了手放在他的鼻梁处,轻轻捏了起来。声也很轻,“好些了吗?”
徐修把她的手放下来,圈进了被子里,“嗯,好多了。进来睡吧...”
赵妧的头枕在徐修的怀里,额头碰着他的下巴,她只要抬头就能看见他的脸...赵妧抬了头去吻他脖颈,去吻他的下巴,等再上去的时候,却是被徐修压在了身下。
清冷的月光照进来,赵妧的身后是红色的锦被,身上是徐修。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徐修去吻她的眉,她的眼...
最后赵妧是抱着徐修的腰,她的喉间漾出一声又一声,带着无尽的疼痛与缠绵,然后化为一句,“徐修,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