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皇后抚着官家哭了一阵,殿内众人皆无声息。
“娘娘!皇叔翁!诸位相公这是何道理!山陵崩, 为何不传礼部的人?”向皇后哭问。
高太后疲惫不堪地坐了下来, 听苏瞻将新帝即位的争执禀告给向皇后。
九娘听陈青几句话说完利害关系后,暗叹幸亏苏瞻当机立断, 更怜惜陈德妃母子三人, 看着赵栩极力压抑的杀机和滔天的憋屈, 想到前世爹爹愤然和宗族决裂时的神情, 她转头轻轻问了陈素几句话。
陈素苍白的面容上红了红, 想了又想, 低声答了几句。
九娘思忖片刻,站在陈青身后轻轻说了一番话。陈青半晌抿唇不语, 看了看妹妹一眼,终还是点了点头。
向皇后听完苏瞻的话,边哭边说:“这可如何是好?我一个妇道人家, 什么也不懂!只记得官家生前多次同我说过, 六郎可当大任。苏相公你再想一想, 会不会你记错了?那高似所言可实?”
苏瞻一怔,向皇后一边拭泪一边说道:“只凭一句传言就毁人清白, 哪有这样的道理!就是相公你再德高望重, 也当慎言!大赵断案不也一直鞫谳分司吗?《尚书》不也说,与其杀无辜,宁失不经!苏相,我们做女子的本就命苦,你可想过阿陈这样一个本分女子,被你一句话弄得有口难辩,真是死也洗不清的冤屈啊!”
陈素实在难忍委屈,也掩面而泣。赵栩看向她,双目赤红,见她身边的九娘在朝自己轻轻摇头,便深吸口气看向苏瞻。
苏瞻头一次发现向皇后平时不作声,一开口让人没法接话,被堵得胸口一闷。他叹气道:“圣人说的道理都对。可燕王殿下不肯再用这合血法验亲,陈德妃自己也在御前承认,隐瞒了和高似有旧的事实。不是臣要冤屈德妃,而是皇室血脉,事关重大,宁枉而纵不得啊。”
陈青出列郎声道:“圣人所言极是,崇王已自尽,当先设殡宫,安置先帝!该由哪位殿下即位一事,臣有奏请!”
高太后一竖眉。定王已抢着说:“汉臣快说,天都要亮了,朝臣都要上朝来了!”
“苏相一言九鼎,故此众人难免心中有疑。其实此事也不难查证。敢问苏相,高似可有和你提起过私闯禁中是哪年哪月哪天?”
“这倒不曾,只说当时他从秦州军中擅自离营,千里奔袭回京,私闯禁中见过德妃一次。”苏瞻摇头道。
陈青点头,朝向皇后拱手道“敢问圣人,宫中是否有掌彤史的女官?可有德妃怀上燕王的记载?”
向皇后点头道:“那是自然,司赞女史下有彤史女官二人,专事记录。”
“军中每日都有点卯,只需调取秦州当年的军中记录查实。高似绝无役内出逃或亡命后自首的记录,否则不可能被选入带御器械。那他所称的擅自离营,必定是报病或报伤。两边日期一核对,是非黑白则一清二楚。”陈青说道:“臣这主意已经万般委屈德妃,实乃万不得已的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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