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凌雪的慌乱无措,白誉堂倒是显得格外平静。
毕竟,这个结果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道:“聂君珩罪名已定,事情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你我阻止不了!”
凌雪默了默,道:“他不会欺君叛国!他不是那样的人!”
即便所有人都误解他,可凌雪相信他,无论何时,她都信他!
白誉堂道:“我明白,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凌雪无措地道:“现在怎么办?我哥哥受了重伤,至今昏迷不醒,我送过去的药也不知有没有送达!君珩又生死未卜……”
她心里慌乱极了,在白誉堂面前再也无法掩饰,现在,她急需一根救命稻草,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要死死把握住。
“义父,你替我想想办法,我现在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救他们?”
说到这,凌雪强忍着泪水,心里既绝望又委屈,她不由埋怨起夜北承来。
“爹爹怎么还不回来?如果爹爹在,现在的困境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白誉堂叹息道:“凌雪别怕,你爹爹不会坐视不理的,如今朝堂被太子一党掌控,早已乌烟瘴气!唯有另辟蹊径,方可找到解决的办法!”
凌雪道:“我明白了!”
既然朝廷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凌雪也不再抱希望于朝廷。
白誉堂仿佛预料到她心中所想,不由嘱咐道:“如今局势动荡,你好好呆在府中,哪里都不要去!其他的义父会想办法。”
凌雪没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白誉堂又道:“另外,我已打听清楚,皇上伤寒入体,加之忧劳过度,久病难医!”
“太子隐瞒病情,一直以来都用汤药吊着皇帝的命!”
“如今,皇帝病情愈发严重,随时可能驾崩!”
白誉堂看着凌雪,道:“你善通医术,可有救治此病的法子?”
凌雪思量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道:“皇上的病情若真如你所言,这药正好对症,只是,你如何能将药送进去?”
白誉堂接过药,道:“有药便可!其他的,你无需操心。”..
凌雪道:“倘若真的能救皇上,义父可否替我求一件事?”
“何事?”
凌雪道:“义父能不能告诉皇上,聂君珩绝不会欺君叛国!若有朝一日,君珩真的做出叛国之事,我自会亲手了结他。”
“可我绝不能容忍他被人冤枉,背负千古骂名!”..
白誉堂定定看着她,片刻后,他点头,道:“好!义父答应你”
离开白府时,凌雪转头对白誉堂道:“义父,保重。”
这时,白誉堂还未猜透她想要做什么,只是冲她微微颔首,并嘱咐道:“早点回去,不要到处乱跑。”
凌雪笑了笑,最后又道:“知道了,义父也要小心行事。”
白誉堂并未多想,只是目送着她转身离开。
凌雪通过密道回到府中,迅速收拾好了东西,并留下一封书信便又暗门离开了。
这一刻,凌雪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已下定决心,她要孤身前往北境!
她知道,哥哥需要她,聂君珩也需要她!
她特意乔装一番,头上也带着面纱,以便避过耳目。
她一个人驾着马来到街上。
此行路途遥远,凌雪正准备下马买一些干粮,谁知竟意外看见阿莲一个人从一间药铺出来。
凌雪心生疑惑,等阿莲走后,凌雪便走进了这间药铺。
大夫询问道:“姑娘看病还是买药啊?”
凌雪开门见山地道:“方才出去的那位姑娘是看的什么病?”
大夫抬眼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凌雪直接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大夫面前。
大夫眸光一亮,伸手便将银子揣入兜里,紧接着便道:“那姑娘怀了身孕,自然是来拿药的。”
凌雪心中不解。
阿莲如今身为徐阁老的妾室,受尽宠爱,又何须亲自出府拿药?况且还是孤身一人?
想到这,凌雪道:“敢问大夫,那姑娘胎儿月份多久?”
大夫犹豫了片刻,似有难言之隐。
凌雪遂又掏了一锭银子出来,大夫见状,便道:“回姑娘的话,已有三月有余。”
“三个月?”
凌雪顿时明了。
阿莲嫁去徐府不过两个月,她肚中孩子却已有三月!
按照时间推算!她的孩子只能是魏旭忠的!绝不可能是徐阁老的!
加上她鬼鬼祟祟一人出府看病,还让大夫刻意隐瞒,看来这孩子是谁的,她自己也心知肚明!
想到玉珠的惨死,以及如今的困境,皆有阿莲的一份功劳!凌雪又岂能让她好过!
她知素云香一向善妒,她刚死了女儿,丈夫又另娶新欢,不但纳了妾室入门,还宠妾灭妻!想必她心中也不好过!
对付这样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唯有以牙还牙!
略一沉思,凌雪心中便有了法子!
她勾了勾唇,道:“就当是离开前,送你的一份大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