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如同一把无形的尖刀,刺在她的胸口,让她难以呼吸。
她背靠着门扉缓缓滑下,右手死死揪住胸口,粗重的喘着气,想让自己平复下来。
可她越是压制,心口的悸痛就来得越是汹涌。
她一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夜北承冷漠疏离的样子,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姜婉踏进书房的那一刻。
心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无法止息。
终于,她强忍不住,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这一口血吐出,林霜儿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也被抽出,整个人软倒在地。
地上很凉,她就这么躺在地上,直至半夜,身上才渐渐有了些力气。
她艰难的爬起身,一步步挪去了床上。
心口还是很疼,她又掏出瓷瓶,从里面倒出了几粒药丸,囫囵吞下,方才觉得好了许多。
嘴角溢满了血渍,她捻起袖角,颤抖着手去擦拭。
看着袖子上鲜红的一片,她的心凉了一半截。
她以为自己就快要好了,可为何……这病情反倒愈发严重了起来……
林霜儿颤抖着声音,自我安慰道:“不能生气,要快点开心起来,这样病才会好……”
可她越是压制,眼泪就流得越汹涌。
她仿佛感觉到心里有座大山轰然倒塌。
夜北承厌弃了她,连一句解释也不想听她说。
他喜欢她的样子,她亲眼见过。所以,如今他厌弃她的模样,才会如此明显……
她想,她又错了!
她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幻想,她该认清现实和身份的……
可是现在,她真的很痛苦,夜北承的忽冷忽热,让她如同在刀山火海里煎熬,她患得患失,她痛不欲生……
深秋的夜,可真冷啊。
她蜷缩起了身子,将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膝盖,整个人藏进了被褥里。
这一夜,她又做梦了。
不过好在不是什么噩梦。
她梦见了夜北承,梦见了之前他们共同经历的许多事。
他带她去逛灯会,给她买又大又甜的糖人,给她挑新衣服,带她泛舟游湖。
她梦见他给她亲手剥螃蟹,她吃螃蟹过敏,他亲手给她擦拭药膏。
她梦见他教她习字,学不会还要打她手心,打完之后,又抱着她哄她开心。
她梦见无数个夜晚,他将她抱在怀中,一遍遍温柔的亲吻,一遍遍对她许下承诺。
他说他永不负她,他说他此生只爱她一个人……
这个梦可真美啊。
在梦里,她明明是笑着的,可梦醒之后,枕头却湿了一片……
房门被人推开,她从被褥下探出了脑袋。
可来人并不是夜北承,而是姜婉。
她面色红润,整个人如浴春风。
“你来做什么?”林霜儿从床榻上坐起身来,警惕的看着她。
自从那日将话挑明,林霜儿便不再信任眼前这个女人。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姜婉并不如她表面这般简单。
姜婉笑得一脸无害:“霜儿妹妹别怕,今日我不是来给你治病的,你这病已经无药可治了……”
她的确不像是来治病的,因为她手里什么也没拿,身上穿的还是昨夜看见的那身绯色衣裙。
林霜儿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紧接着就听她道:“你不是一直怀疑是我害了你吗?我现在就是想来告诉你真相。”
“你猜得没错,什么都是我做的,你的心疾是我害的,你的孩子也是!”
姜婉的声音不急不缓,像是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