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围观的百姓惊疑不定。
这具女尸死状如此恐怖,甚至还散发着阵阵恶臭,别人都避之不及。偏这位公子还毫不在意地上前去翻动女尸。
翻动也就罢了,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太大的打击,见这位公子一会皱眉一会又畅然大笑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精神严重受创了!
一时间,人们都十分同情夜北承。
哪知,此刻的夜北承彻底松了口气。
他站起身,看向一旁站立的白誉堂,道:“不是她。”
其实,白誉堂浑身的神经都一直紧绷着,他内心慌乱无比,只是面上波澜不惊,心底早已翻江倒海。
听见夜北承的肯定,白誉堂紧绷的身子这才缓缓放松,方才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道:“你怎知不是她?有何凭证?”
夜北承道:“霜儿的腰部有一块红色的月牙胎记,可这具女尸没有。所以,她不是……”
林霜儿腰部的胎记是打她出生便自带的,形状像小小的月牙。
第一次要她的时候,夜北承并未发现,直到第二次在马车里,林霜儿累到沉沉睡去,他的目光肆意流连在她身上每一寸地方,便瞧见了她腰部的月牙胎记。
夜北承凝视着眼前这具尸体,他万分庆幸这不是林霜儿!可同时,滔天的怒火席卷而来。
有人在故意扰乱他的判断。
这具无头女尸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出现的时机未免太过巧合了些!
她身上穿的衣服,她的身形,甚至她手腕上戴着的铃铛手串,都与林霜儿如出一辙!
这足以证明,那人是想让他误以为林霜儿已经死在了这冰冷的湖里,等这具尸体彻底腐烂,无法辨认之时,她便坐实了林霜儿的身份!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
入秋之后的湖水十分冰冷,尸体浸泡在里面并没那么快腐烂,渔夫的偶然发现,想必也在凶手的算计之中!
只是,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林霜儿腰部有一块特殊的月牙胎记。
夜北承再次翻动尸体,目光仔细在尸体身上观察,终于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尸体的后颈上,有一块烙印!
夜北承唤来白誉堂,指着那块烙印道:“这块烙印,你可识得?”
白誉堂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语气沉重地道:“这种烙印出自大理寺,一般只有死刑犯才会被烙上这种印记。”
两人对视一眼,谜团渐渐清晰。
能将手伸到大理寺,并私自带走死刑犯的,必然是朝廷命官!且官职不在五品之下!
朝廷中官居五品的官员并不多,只零星的几个,可夜北承都暗自调查过他们,并无可疑之处。
快要清晰的线索又走向了死胡同。
夜北承眉间愁云渐浓。
他又有些找不到头绪了!
忽然,白誉堂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夜北承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夜北承道:“什么话?”
白誉堂道:“灯下黑!”
夜北承瞳孔一缩,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齐铭如往常一样,每日在侯府门口等候一个时辰,时辰一到,他便转身离开。
永安侯府的正对面,矗立的是一座无人居住的私宅,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隐香苑。
这一座私宅原本是一座空宅子,只因上一任房主寿终正寝,宅子便一直无人居住。
不过,三个月前被一个神秘人给买下来了。
隐香苑距离永安侯府不过只隔了一条大道,充其量也就十几步的距离。
隐香苑的大门被一把铜锁锁着,因年代久远的原因,眼下已经有些生锈了。
齐铭从腰间取下钥匙,插进钥孔里,轻轻转动,钥匙咔嚓一声开了。
齐铭将大门推开一丝缝隙,侧身进了宅门。
进入宅院,内宅十分宽阔,有独立的小院,小院后,大大小小的厢房数不胜数。
齐铭穿过前院,通过一条幽长的走廊,径直往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最后,他停住了脚步,站定在一间名为:静安居的小屋外。
房门上,单独落了一把崭新的铜锁,铜锁上还别致地插了两朵娇艳的海棠花。
铜锁太过冰冷,会吓着他的姑娘,他便在铜锁上插了两朵娇艳的海棠,希望里面的人不再夜夜梦魇,可以日日好梦。
从腰间取下另一把钥匙,插入锁孔里,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齐铭痴迷地看着床上熟睡的林霜儿,眼里涌动的全是偏执疯狂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