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大帐,不一样的统领,奚景恒看着战报,沉思良久,多年前,他镇守边关的时候,玉宁虽处要塞,却贫穷落后,虽非幕天席地也差之不远,玉息老城主默许百姓对来往商客烧杀劫掠,一时间,过玉宁如过鬼门关,许多商人宁愿冒险从荒漠中穿行。短短几年,玉息脱胎换骨。
奚景恒又想起那位与苏盛锦极像的阿无城主。
玉宁百姓说,自她来到玉宁便叫阿无,谁也不知道她姓什么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历。
阿无……
阿无睡醒了,召集百姓到练兵场让庆则将格索所犯之事交代的一清二楚,酒肆老板夫妇莫汉和桑花成了玉宁的英雄,就是他把格索要的酒换成了水,桐油坛子里更是凝固了的猪油,上面浮着一层桐油,故而,格索的阴谋才没有得逞,反倒为了让北狄人相信他已得手,自己宅子和商铺都被庆则带人烧了个精光。
这一场胜仗令玉宁百姓信心倍增,对阿无也更加信任和推崇。
蔷薇特意做了满满一桌好吃的,普兰则无限崇拜的缠着阿无要跟她学,将来要当女将军。
阿无却没什么胃口。这一仗归根到底赢得侥幸,北狄铁骑威力她是知道的,否则,奚景恒当年也不必花费三年才兵退北狄,玉宁若继续固城自守,挨个一年半载还可,久了,必败。
偃朝皇宫,南薰殿。
“父皇,你的胡子好扎人,我不喜欢。”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用力推着凑过来的八字胡,一边又喊,“母亲,母亲,麟儿好疼……”
帘后走进一个寻常装束的女子,手上端着黄梨木托盘,上面两个小小盖盅,女子见他父子俩还在闹腾,无可奈何一笑:“别闹了,来吃好吃的。”
盖子掀开,原来里面是两块光溜溜粉色的奶冻,里头若隐若现黄色的果肉粒,看起来让人食指大动,当父皇的毫不客气,拈起一个放进口中,咕噜下肚:“没尝出味道,再把麟儿这块儿吃掉吧……”
小孩子腾的扑上前双手抱住盖盅紧紧护在怀里:“我的!”然后跳下地躲到一边吃去了。
“每次非要如此才肯吃东西!”
“还不是您惯的?爷今天看起来很开心,有什么好事?”
奚琲湛又拈拈小胡子:“朕等着坐收北狄和玉宁的渔翁之利!”
“哦?难怪如此高兴。”
一个宫女进来回话:“贵妃娘娘,莹嫔求见。”
宁琥珀看了那位爷一眼,那位爷说:“再过些日子就是先皇祭日,让她回去抄经祈福,抄个三百遍送到庙里去。”
午后,苏瑜来见驾,很无奈的问奚琲湛:皇上,苏莹当年出口无状有错在先,但如今已过了五年,陛下……
奚琲湛凉凉回他:要不是看在她那张嘴还有些像苏二,朕早把她嘴连下巴一并削掉。
苏瑜看着冰冷冷的青石地面,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劝道:“陛下,盛锦已经死了,陛下何苦还做那没指望的打算,陛下如今已近而立之年,膝下只有太子殿下一个,为了皇家血脉开枝散叶……”抬头偷瞧一眼,没有生气的迹象,抖着胆子继续说,“朝臣们正拟上奏折恭请陛下扩充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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