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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庄是个占地很广的农庄,因为靠了一座不小的山,山下的旷地用来耕种,山脚处则围起来,用作游猎的场所。
周全亮这个脓包在骑射上自然拿不出手,不过他养了不少狩猎的好手,以便陪他的三皇子表弟游乐。
这日猎了一个下午,赵晟兴致颇好。众人将一只遍体鳞伤的獐子团团围住,赵晟骑着马悠悠而来,举起手中的弓箭,轻而易举地将它射杀下来。
周全亮在后边灰头土脸地追来,一见獐子倒地,肥脸上堆下笑来,开始不住夸口。表兄弟二人其乐融融,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当晚就把獐子烤着吃了。
之前就有人来报,说捉到了画像上的人,周全亮睡梦里边也想把这人生嚼了吃,但碍于要陪皇子表弟,又等不及,便让手下先把人扭送到庄上,等赵晟一走就马上处置!
“虽然母后生辰还有两个月,但你得好好想想,怎么置一份礼,要新奇,要讨母后欢心。”赵晟是表弟,但因为地位,对表兄周全亮从来都是居高临下,不容置疑的吩咐。
周全亮早已习惯,抹了抹嘴边的油,点头哈腰,噙着笑:“这是当然这是当然。年初我就在想这事儿,做梦都在想呢,一定要给皇后姑母一个惊喜。”
“这两年宫里进了不少年轻的嫔妃,惹母后不悦,只是母后不愿提及......”赵晟的眉头渐渐皱起,父皇近年来是越发昏聩,说是要静养,其实就是在南苑鬼混。他老了!早不像当年勤于政事,国事大多由大皇兄在处理。
“就算进去再多貌美的妃子,皇上最宠爱的仍旧是皇后姑母,五位皇子中,殿下也是皇上最心爱的子嗣,这些上至朝臣,下至百姓,都是有目共睹的。”周全亮不失时宜地拍着马屁。
赵晟只是不说话,这些他都听腻了。如果真的最疼他,怎么迟迟不肯立他为太子!
想着这些,他胃口欠佳,略吃了几口便要打道回宫。周全亮忙派人护送左右,等赵晟一走,他便迫不及待地追讨捉来的人。
魏明莱去了许久未回,喝酒的领头人察觉不对,立刻追了出去。而天色昏黑,逃奔的魏明莱又不熟路径,在荒郊迷了路,渐渐听到马蹄迫近。回头一看,不远处一片火光,是那群人打着火把追了上来。
不妙!
她环视左右,当机立断地跳下马,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拍,马儿嘶鸣一声,朝前边的大路奔去,魏明莱看到火光越来越近,连忙钻进一旁的草丛里,敛气屏声躲起来。直到那伙人从旁边疾驰而过,追出去很远,她才长舒一口气。
人一走,荒僻野外立刻静了下来,只听到林中草虫唧唧的交织声,催得人心慌。这么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搞不好有毒蛇猛兽出没,魏明莱跳出草丛,努力地辨路。
已经一下午加一个晚上未进水米了,魏明莱听到肚里像养了只鸽子,不满意地咕哝着。夜里冷极了,这身衣裳单薄不抵寒,她打了个喷嚏,开始觉得腿有点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