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现在说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到底只是想让她安分,随口许下的,还是认真的呢?
魏明莱思量着,回了房,她的贴身丫鬟秋叨半月没见了小姐,刚开始闲下来还觉得轻松,才过两天心里就开始空落落的。如今见她归了家,忙端了她最爱的吃食,摆了满桌。
“小姐,你这阵子上哪儿去了,叫我和秋渠好不担心。”
秋叨微弯着身子,为她倾了一盏热腾腾的牛乳茶。
“小姐,你以后出门儿都带上我们吧,丢下我们在家里,成日价的提心吊胆。你不在的时候,二小姐还来过我们院儿呢。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屋里晃了一圈又出去了。”
“小姐,你的脸是怎么了?这么红扑扑的,是热着了?要不换件轻薄的?”
“停!”
魏明莱在秋叨的手心贴到她额头前,一把捏住了她的腕子。
“我没事儿,你安静点,不然,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秋叨被恐吓惯了,立马乖乖闭上嘴。
魏明莱得了片刻的安宁,倚在桌边,双手托腮,继续纠结她爹抛给她的许诺。
“小姐,茶要凉了。”
秋叨控制不住她的嘴。
魏明莱看她一眼,撇了撇嘴,转身端起杯子,把里边的牛乳茶一饮而尽。嘴角边的一点奶渍,在她衣袖的来回两下擦刮后,消失无踪。
她想得头疼。却没有一点头绪。转念又回到怎么嫁给严汝森上。
不过能肯定的是,嫁给哥哥的渴望一点没耽搁报复妹妹的计划。
“秋叨,研墨备纸。”
“啊?”
秋叨惊奇归惊奇,还是一路小跑着开了后罩房的门,一股风跟着吹进来,扬起满屋的灰尘吊子。她咳了两声,用手扇了扇,找到一个积灰的箱子,从里边拿出一摞澄心纸。
“奇了奇了,小姐竟想起来要写字了。一定是严大少爷。”
秋叨自言自语着,又为魏明莱磨好了墨。她家小姐许久没碰这些,她磨起墨来都有些手生。
魏明莱坐下,煞有介事地拿起笔,饱蘸了墨汁,提笔要写,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而且,严曼宁见没见过钟宪的字迹还是个问题。
幸好钟宪那字也不怎样,她模仿起来应该绰绰有余。
“秋叨,叫秋狄往安定侯府跑一趟,就说魏二爷要一副他写的字。”
“小姐,你这到底要做什么呀?”她家小姐和安定侯从来没交集,现在怎么突然又要问人要字?
“别问,再问就没晚饭吃。”魏明莱横她一眼,秋叨立刻噤了声,乖乖跑到垂花门前,告诉秋狄上一趟安定侯府。
“大小姐说没说她这段时间上哪儿去了?”秋狄问道。
秋叨摇摇头,“她不让问。”
“那她为什么突然要找安定侯?”
“她也不让问。”秋叨推了推他,“哎呀你快去吧,小姐自有她的道理,咱们按吩咐做就是了。”
“做什么?”
两人都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条。
转身一看,原来是魏明茵,秋叨和秋狄忙行礼叫“二小姐”。
“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鬼鬼祟祟的?”魏明茵审视地看着二人。
她回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魏明莱在祠堂被打的哀嚎声。还以为院子离得远了,专门又溜达出来,在祠堂附近来来回回走。
后来猜测父亲气急了,可能直接在书房就开打。于是正准备出外书房,没想到就见魏明莱的丫鬟小厮在这儿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