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如此邪门,刑部只得暂时将其收监,待次日请来钦天监真人破了术法,再收拾他也不迟。
只是没想到刚过了一夜,这家伙就成了纸湖的一般,几棍子下去,屁都没出来一个,却是已经昏了。
这种事虽然罕见,但也并非没有。
……
三百年前,女帝王晚月执政时,京城出了个采花贼,一夜间接连祸害四五户人家的姑娘,闹得沸沸扬扬。
犯桉现场总会留下一撮灰黄毛发,受害女子也全然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于是有人猜测是山中黄鼠成精,害了过路俊俏书生,披上人皮穿上人衣迷惑妙龄女子,传得有鼻子有眼。
甚至其中还有一类诛心言论,说女子称帝,必遭祸患,国之将亡,妖孽横行。
事情越传越邪乎,京中许多人家门口都出现了死鸟、死老鼠一类的东西,有的没了脑袋,有的被咬去大半截身子,像极了被黄鼠狼吃剩下的,一时间人心惶惶。
官府与京扈卫派出大量人手,宵禁过后封锁所有街道巷口,但每天依旧有姑娘遇害,而且行凶者慢慢从采花变成了害命,死者颈部往往留有两道细小咬痕,精准切断了气管血脉,对方似乎真就是一只无孔不入的黄鼠狼。
女帝被弄得焦头烂额,她自然不信皇气冲天的京城,会出什么妖物作祟,可若再缉拿不到凶手,会令有心之人拿此做文章,届时影响到的就是整个江山。
实在没办法的她,亲自去剑神庙上了一炷香,诚心祈求剑神庇护百姓安全。
第二天一早,顺天府衙门口多了个被五花大绑的丑陋男子。
那男子腰间两侧各别着一张黄符,怀中还揣着一条干巴的黄鼠狼尾巴,只不过毛已经被薅秃了大半。
顺天知府不是酒囊饭袋,一下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不等动用大刑,男子就主动招认,称自己正是那闹得满城风雨的采花贼。
他二十岁开始修行邪术,至三十略有小成,腰间两道灵符可扰人视线,配合专门口诀,不是得道之人压根看不见他,加上独家配置的**散,全京城的闺房任其进出,就是女帝的龙榻,想去也能去得。
为了混淆视听,每次犯桉都会特意留下黄鼠狼毛,并找来一些麻雀老鼠丢到别人门口,最近被逼急了,才做出害命的勾当。
罪犯招供,女帝亲自下达处斩圣命,不日执行,刽子手宽大钢刀斩下,头颅应声落地,却是不见半点鲜血。
众目睽睽之下,死囚从容捡起脑袋,又给按了回去。
这一幕可震惊了众人,眼见午时三刻将过,若不能将妖人斩首,监斩官也得跟着倒霉,正当他急得脑门冒汗时,钦天监送来了一道符纸,符纸贴于钢刀上,所有妖法皆能迎刃而解。
见到符纸,妖人不再像先前那般有恃无恐,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啪”地将身上绳索绷断,手上掐了个法决,口中轻念一声“疾”,脚下生风,踩着围观百姓的脑袋飞了出去。
他心中打定主意,若这次能逃出生天,必定要去宫闱尝尝女帝的滋味。
只是下一刻,一柄仙剑自天边飞来,轻轻一掠,他的脑袋便飞了出去,鲜血喷洒一地,这次再也活不过来了。
人死账消,一干二净,之后几个月间,却是有不少位高权重的官员被贬出京去,当中最严重的一个,举家流放三千里。
没人知道缘由,只知从那以后,无人再敢拿天灾**来做女帝的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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