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沉默许久,突然打开那包贡品,大口吃了起来。
……
庭院中,年轻人轻轻抚摸着树皮上的刻痕,年代太过久远,仅能依稀分辨出那个“王”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男子口中轻轻念叨一句,几百年来他未找到合适道侣,正是没遇到与她一样的女子,谁说年少不知情为何物?
王移旌转过头,一边向外走一边朝老太监问道:
“这位公公,敢问当今太后叫什么?”
“太后娘家姓刘,单名一个雉字。”
“雉…不就是鸡吗?”
“呦!爷爷,祖宗,这种掉脑袋的话怎么敢说呢?”
老太监满脸惶恐,年轻人咧嘴一笑,双手负在背后,走出庭院。
……
出去宫门,王移旌找了家馆子随意对付两口,刚吃完就遇到从宫中回来的刘宝庆,二人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没了先前的隔阂,有说有笑回到刘府。
刘府花园,二人相对而坐,王移旌一边摆弄茶杯一边道:
“王某还是不解,刘公子心中有丘壑,眉间显山河,若想做一番事业,完全可以依靠刘家这棵大树,犯不着大义灭亲与自己的姑姑为敌,而且你凭什么认定我就会趟这滩浑水?”
刘宝庆拂去衣间花瓣,很是反常捋了下长长鬓角道:
“不管你信不信,未来已经注定,非人力所能撼动,在下所做,无非是顺势而为,尽量在大祸临头之际,多庇护一下刘家。”
王移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眼角余光无意中捕捉到一个白影,他马上来了精神,起身拱手道:
“刘公子,在下还有些私事,何时要起事,知会一声即可。”
说罢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快步朝那白影追去,刘宝庆见状摇了摇头,苦笑自语道:
“实在想不通,这种人怎么能影响王朝命运?”
说完,兀自拿起茶杯饮了起来。
……
王移旌紧捯碎步追上白色身影,开口道:“呦,小医娘,这么巧?”
对方正是先前给他上药的女医师,女子皱眉回过头,“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聊两句了?”
“你没事我还有事呢,让开。”
女子略过对方向前走去,年轻人不急不缓道:
“在下有办法帮姑娘除去脸上的伤疤。”
女子闻言脚步一顿,回头道:
“父亲多年来都不曾想到办法,就凭你?”
“令尊医术再高超,也不是天上仙人,而我这里却有颗货真价实的仙丹。”
王移旌从袖中取出一颗灰褐丹药,这丹药质量显然不咋地,眼瞅都掉色了。
年轻人轻捻双指,眼睛微眯,煞有介事道:
“此物以水化之,涂于患处,可去腐生肌,令皮肤重复光滑。”
说完,托举丹药递到对方面前,女子微微皱起眉,并未触碰,不是她信不过对方,而是这玩意太像泥丸了,甚至还带着股土腥气。
“小医娘,机会就在眼前,你也不想一辈子戴着薄纱吧?”
“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但世上仅此一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若带进宫献给那些娘娘,大官都有得做,我是看你人不错,这才忍痛割爱。”
他越是这么说,李凝儿就越不信,二人不沾亲带故,对方凭什么放着大官不做,要帮自己。
王移旌见她这模样,面色变作认真道:
“凝儿姑娘,说句不好听的,你一无财,二无色,在下大费周章骗你,图什么?”
听闻对方这么说,李凝儿反而有些信了,她思索片刻,点头道:
“好,我试试,若你只为了羞辱我,我定要找刘二公子告状。”
女子便是如此,反复无常,连饱读诗书的圣人也琢磨不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