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笑了,在下几番前来,连花魁的面都没见着,您刚第一次来,就得到垂青,想也知道是王爷魅力使然。”南门霍信赶忙奉承着。
王柄权闻言心情大好,轻摇纸扇笑道:
“本王就喜欢你这种诚实之人。”
……
二人在老鸨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三楼一间房间外,老鸨轻轻敲响房门,道了句“三娘”,屋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大会屋门被打开,一名侍女看了眼王柄权二人,点点头,将两人请了进去。
王柄权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澹雅的香气,正如那位顾花魁一样,濯而不妖,王柄权虽不是视色如命的好色之徒,可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此刻很不客气地深吸了几口香气。
绕过屏风,一名仅以素钗束发髻就已倾国倾城的女子映入眼帘,莫说是南门霍信,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王柄权都不由有些眼直。
对于两个男子的目光,女子并未蹙眉不悦,而是微微露出一丝笑容道:
“二位公子请坐。”
王柄权不客气地直接坐到女子对面,笑道:
“早就听闻顾花魁有倾国之颜,今日一见,我觉得此话有失公允,倾国者,祸国殃民也,顾花魁如此美艳动人,当该是国色天香,乃是少见的兴国之姿。”
一旁的南门霍信眼都直了,亏自己整日自诩情痴情圣,眠花宿柳功夫一流,可论口头功夫,跟眼前这位王爷还是差得太远,若无意外,自己今晚注定会成为陪衬。
……
姿色无双的女子浅笑一下,说道:
“谢过王爷夸奖,小女子人轻命贱,哪里有那福气做兴国之事,能靠着这点姿色混口饭吃,已是万幸。”
“哦?姑娘知道我的身份?”王柄权面露好奇。
一旁的南门霍信也微微有些惊讶,在京城能立足的青楼自然不缺靠山后台,但能如此迅速得知对方身份的,却是屈指可数。
女子点头笑而不语,言多必失,就算她是花魁亦是如此,王柄权在这点上少见地有君子之风,并未刨根问底,转而问到:
“听闻顾花魁约我二人前来手谈,不知可有什么讲究?”
女子指了指桌上的棋盘,柔声道:
“若两位公子能胜过三娘,自当留下过夜,若是输了,那就得罪了,还请哪里来回哪里去。”
王柄权闻言眉头不禁一挑,问到:
“若是平局呢?”
“若是平局,可把酒言欢至天明,倘若公子二人都胜了,三娘亦不是矫情之人,只要二位不介意即可。”
女子的回答无疑很大胆,王柄权摸了摸下巴,瞥了眼一旁南门霍信,嘴角扯出笑意道:
“南门兄觉得如何?”
被称呼一声“南门兄”的男子受宠若惊,连忙答道:
“但听王爷做主。”
后者闻言一拍桌子,“行,就这么定了,我先来。”
……
半个时辰后,王柄权看着棋盘之上被压得死死的白子,眉头拧成了麻花,如今虽然可以继续落子,但已经没了意义,苦苦支撑,只会让自己失了君子之风。
于是他当即立断,直接投子道:
“顾花魁棋力惊人,虽说本王好歹赢遍京城大小胡同,可今日碰到了真正的大家,还是不免原型毕露,王某认输。”
对面女子微微一笑,看向南门霍信,对方则面露窘迫看着王柄权。
王柄权自然知晓他为难,于是大方道:
“本王输得很惨,就等南门兄找回场子了,你可不能藏私,咱哥俩今晚至少得留下一个,否则岂不平白便宜了其他王八蛋?”
南门霍信讪讪一笑,点头称是。
……
半个时辰后,棋盘再度被棋子占满,这次依旧是王柄权皱着眉头,因为二人打平了。
王柄权看了眼南门霍信,又看了眼顾花魁,苦笑询问道:
“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