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忙活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刘府台命人将心力交瘁的儒生送回家,并承诺一旦有了秀儿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会通知他。
儒生在家苦等到下午,最终等来了一个让他肝胆俱裂的消息——秀儿死了。
尸体是一个渔夫发现的,随着虾蟹一同被渔网带了上来。
当儒生赶到府衙时,秀儿已经被白布罩住,平躺在地上,身下一滩水渍。
年近五十的儒生几近昏厥。
平庸却不昏庸的知府决定严查此事,从临府请来最好的仵作验尸。
……
“禀大人,死者身体没有外伤,身上钱财俱在,死前也没有行房痕迹。”
“哦?并未因图财或劫色而死,莫非是不甚落水?”
刘府台干了这么多年,基本常识还是有的,只是仵作下一句话就推翻了他的推断:
“禀大人,死者肺中没有积水,应该是先被杀死,而后投入河中。”
“既然没有外伤,可是被投了毒?”
“银针探体,未见发黑。”
这位连京城四大神捕都要敬他几分的仵作如实答道。
“……”
刘府台一时犯了难,说实话,他自身能力有限,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全凭朝中一位说得上话的干爹。
“这位大人,您一定知道些什么,求求你告诉我吧。”
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的儒生低声朝仵作哀求道,他虽不涉足官场,却比眼前刘府台更善于察言观色,通过仵作的表情,他知道对方肯定有所隐瞒。
这位查验功夫在王朝可排前列的仵作本就是性情中人,曾因朝廷处事不公请辞多次,如今眼看儒生有冤不得伸,实在受不住内心煎熬,终于小声开口道:
“此事莫要和别人讲是我说的,虽然令嫒死得蹊跷,但以我的经验,仍是死于剧毒,只不过这毒不寻常,依我看,八成和唐门有关。”
“唐门?!”
刘府台几乎跳起来。
按理说,一个江湖宗门不至于让堂堂朝廷命官反应如此激烈,但在巴蜀为官,都明白一个不能放在明面上的规矩,那就是宁愿得罪皇上,也不能开罪唐门。
为何?
得罪了皇上,除非是叛国欺君的重罪,否则绝不至于牵扯全家,最多也就是砍头或者发配。
但得罪了唐门,就等同于灭族。
不是刘知府胆子怯,实在是太多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在那摆着了。
生活在巴蜀,或多或少都听过有关唐门的骇人传闻,儒生也不例外。
他不知一向大门不出的女儿,是如何得罪的唐门,只知道闺女这次是白白丢了性命。
刘知府此刻也是面露尴尬,他擦了擦头顶的汗水,对仅是平民的儒生客气道:
“姜老哥,你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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