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钟满江带着十几号人来到了广寒楼外,此时乌云蔽月,广寒楼内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点灯。
“禀大人,阿力不见了。”
一个手下急匆匆地走过来,凑到钟满江身边小声地到。
“怎么会不见了?”钟满江皱眉问道,阿力是他派来盯梢的。
“属下也不知,下午他还在的。”这名手下显然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这时自远处传来了打更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接着就是“邦邦”的敲击声。
“三更天了,等不了了。”钟满江沉声道。
“进!”
随着一声令下,广寒楼的大门被众人一下撞开,火把也顺势燃起,整个大堂顿时灯火通明。
只是,门后的景象让众人都傻了眼,只见诺大的厅堂内空无一人,只有正中的大梁上挂着一具浑身是血的尸首。
在场之人仔细一看,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被吊着的,正是负责盯梢的阿力。
“快,把他放下来。”
谷堉
钟满江急忙吩咐,但他也知道,人八成是没救了。
“禀大人,阿力他死了!”
……
另一边,京郊南边的某座茅屋内,这个时辰仍燃着油灯,桌旁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
聂梅一直在等消息,他不时地看向里屋,脸色晦暗不明,聂映雪则早已在里屋熟睡。
聂梅打算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聂梅不禁精神一震。
“来了吗?”
只是,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
不对!来人不是钟满江。
刚走到门口的聂梅身形急速向后退去,下一秒,房门就被从外面一脚踢开了,手臂粗的门栓竟直接被一脚踢断。
聂梅反应极快,退后的过程中还不忘一把摘下悬于墙上的官刀。
待烟尘散去,一个身穿粉衣,油头粉面的人出现在聂梅的眼前。
来人打扮极为怪异,身高足有七尺,却穿着一身粉色戏服,脸上也涂满胭脂水粉,乍看之下,雌雄莫辨。
“陈四!”
聂梅咬牙切齿地出这两个字,虽然对方脸上涂了不下半斤胭脂,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呵呵呵……”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从对方口里传出,在这三更半夜里,显得尤为瘆人。
“臭捕快,想不到你还记得我,想必今晚去抓我的人,也是你安排的吧。”
陈四此刻声音尖锐,已经完全不似男子了。
“师父,怎么回事?”
聂映雪被刚才巨大的声响吵醒,此刻正睡眼惺忪地从里屋走出来,一出门就被陈四的打扮吓精神了。
“你是谁?”
聂映雪下意识地询问道,她可不记得自己师父结交过这号人物。
陈四见到聂映雪先是一愣,随即又侧隐隐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我是谁?按理你该喊我一声爹。”
“……”聂映雪彻底不知道该什么了,这个变态该不会有病吧。
“你和你娘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见聂映雪没什么反应,陈四又补充一句,只不过他的声音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你认识我娘?”
虽然心中已经将对方划在变态之流,但听到有关自己娘亲的事,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呵呵呵,我都了,我是你爹。”
这时,一旁的聂梅不想再让二人的谈话继续下去,他打断道:“映雪,别听他的,他就是个疯子。”
聂梅完又转而看向陈四,“陈四,十几年的债,该还了!”
“就凭你?呵呵呵……”
陈四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时间竟笑得停不下来。
“纳命来!”
聂梅挥刀便向陈四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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