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曹昙偷偷见梁莘,说是讨论店铺的事情,就是王京玉一直带人暗中守在四周的,她当然见过梁莘。
曹昙又说道:“梁大监,最近在教坊物色人,他自然有门路把人赎出来,你懂吗?”
“懂,懂。”王京玉立即就说道:“我会替姑娘盯着……”没等王京玉说完,曹昙带有杀气的眼神就飘过来了。
王京玉却是不怕:“这屋内又没外人,姑娘的心思我懂……”
曹昙微叹一口气。
她不敢想。
曹家再怎么样,自己再说嫁不去的老姑娘,也不可能把长房嫡女下嫁给一个太监之子。
再加上,梁莘那一句:兄弟!!
让自己想狠狠的揍他。
……
难受。
这事,办的有多快。
次日,还是那家酒楼,新名字还没想好的那家。
曹昙还是男装和梁莘在二楼,听梁莘讲故事,马上要讲到虎牢关了。
楼下,曹家二管家,很是直接的对王浦说:“我想见见梁公公。”
此时,梁师成的职司还在太监这个级别的,距离公公还差三个小级别,叫公公,是尊称。
王浦问:“敢问曹管家,是何事,我好给干爹那边报。”
“是这样的,我家长房大姑娘身边有一个女使,其父是禁宫步兵修武郎、副将、宣节副尉之职,领二百禁军。给莘哥儿,作个妾如何?”
王浦脸上一喜:“这,我立即去和干爹说。”
这事,是当下梁师成以及一众干儿子们内心最要紧的事情,没有之一,是唯一。
曹昙有意把梁莘困住,留时间给自家二管家去和梁师成讨论细则。
梁师成是谁。
当今官家面前最当宠的红人。
当天,开封府衙门负责户籍的小官就把文书开好了,依宋律,娶妾立婚契、依准礼、令……在开封府办这事的人,只有三人。
梁师成、王禀、见证人:曹家二管事曹飙。
当事人,不需要到场。
依宋律,婚嫁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当事人啥事。
从开封府出来,曹飙对梁师成说道:“梁公公,小的有一句话望公公斟酌。”
梁师成回到家的时候,府中有非常好闻的药香味。
禇洪、梁莘、梁忠,正在炖药。
梁师成只是看了一眼,就示意梁莘和自己进屋,他知道这些药炖好之后,要替换矾楼买回来的汤菜,以矾楼的菜为名,悄悄的送入宫中。
进了屋,梁师成坐下。
梁莘捧着一碗水过来:“爹,喝水。”
梁师成点了点头,接过碗后开口说道:“今天傍晚的时候,有宫内执事公公去官家那里劝了几句,只说请官家爱惜身体,被拖出去打了四十板子,估计没有半个月,怕是连路都走不了。”
梁莘:“官家,今年才十九吧。”
梁师成点点头:“寻常的办法劝不得,但也不得不去劝,若让大娘娘知道了,这事可不得了。若是谁不长眼,在劝的时候,敢提到大娘娘,没有八十板子官家是消不了气的。爹和你福伯,也是相当的为难。”
梁莘:“爹的意思是,我明天想个法子?”
梁师成摇了摇头:“不,这事只关系到宫内许多人会连带受罚,与你无关,没必要惹火上身,你福伯会想办法。”
说完这些,梁师成示意梁莘坐下。
梁莘坐下之后,梁师成说道:“正事。”
“我听着呢。”梁莘的表情也变的严肃了起来。
梁师成说道:“爹给你娶了一个妾。”
梁莘没反应过来,娶,不是应该与妻这个联系到一起吗?
“爹,妾不应该是纳,娶不是应该是妻吗?”
梁师成继续说:“禁军宫卫翊麾副尉之女,所以叫娶。寻常普通人家才叫纳。看了日子,本月二十三便是好日子,宜嫁娶,还有……”
“等,等一下,爹,你刚说娶妾,给我,我怎么就不知道。你也没问过我……”梁莘心说,我这个当事人,有没有一点发言权了。
没等梁莘说什么,梁师成用力一拍椅子扶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里有你说话的份,爹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