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眼中闪过一抹不快,嘴上却是震惊道:“先生这是干什么?”
王安石面无表情道:“既然陛下不相信臣,臣自也不想在朝中待下去。”
“先生切勿误会。”
赵顼赶忙道:“朕并非是不相信先生,而是而是朕也有苦衷啊!”
王安石闭口不言。
赵顼面露为难之色,道:“实在是他们似乎知道朕多收了一些羡余。”
王安石哪里不知道,对方要求调查内藏库,他就猜到这一点,但他不能说,他要说得话,皇帝不得以为他是在威胁自己,如今赵顼终于承认,他立刻道:“他们暗中要挟陛下,此乃死罪也,陛下又何必跟他们客气。”
赵顼叹道:“这一点朕也想过,但是但是朕担心,一旦朕严惩那些挑拨是非的官员,有些人会不服气,又从检察院起诉。”
王安石当即哼了一声:“如今就有不少大臣,都对于他们有意避开公检法感到疑惑,而他们却死活不愿将此案移交给公检法,以证清白,等到那时他们又想要从检察院起诉,那可真是异想天开,检察院又不是他们家开的,陛下根本无须担心,到时让检察院驳回他们的起诉便是。”
赵顼道:“先生莫不是忘记检察院的制度,只要他们拿出足够的证据,检察院就必然会对此进行起诉。”
不等王安石开口,他又马上紧接着说道:“为此,朕还特地召张三入宫,询问他相关对策。”
张三?
王安石愣了下,随即问道:“张三怎么说?”
赵顼道:“张三认为目前局势对于先生非常不利,但朝中的舆论却是有利于先生。”
这一听就是张斐的话术,让人似懂非懂。王安石道:“臣愚钝,不知陛下此话是何意?”
赵顼道:“如果那些证人所言属实,涉及的官员,自然也应该受到惩罚,但朝中舆论却将目标锁定在先生和发运使身上,如果御史台判决发运使有罪的话,那么先生借此从检察院进行起诉,就有胜诉的可能性。”
王安石还真没有想过,自己跑去检察院进行起诉,思索半响,道:“就只是有胜诉的可能吗?”
赵顼道:“张三根据御史台的审问来看,他怀疑这一百多个百姓,幕后一定有人指示,而这些人可能跟新政有利益瓜葛,只要确定这一点,那就有机会翻盘。”
王安石立刻道:“这毋庸置疑,他们背后一定有人,否则的话,凭那些平民百姓,怎么可能消无声就抵达徐州。”
赵顼点点头道:“朕也是这般认为的,故此已经派人去江南调查此事,只是想在确认之后,再跟先生商量,故而一直拖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
王安石这才明白过来,犹豫一会儿,道:“关于羡余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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