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巩反问道:“你没有去皇城司吗?”
“没有!”
张斐摇摇头,“我是刚从家里赶过来,算时间齐督察应该回来了。”
“你为何没去?”
“我害怕!”
“.?”
王巩听到这个答案,差点没有咬着舌头,你之前去到皇城司,直接都将人家公事给抓来,是建国以来第一人,你还会害怕,不禁问道:“你怕什么?”
张斐道:“他们不是要去见那两个厢兵吗?”
王巩点点头。
张斐道:“那两个厢兵肯定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我是最怕见到这种场面。”
王巩愣了愣,旋即呵呵笑出声来,又道:“抱歉!真是看不出张检控还有这一面。”
张斐笑问道:“怎么?我看上去很残忍吗?”
“不不不!”
王巩又道:“只是.只是看惯了张检控在庭上大杀四方,所以.!”
张斐微微耸肩道:“将犯人定罪死刑与亲眼目睹执行死刑,那可不是一回事。”
当初在登州牢狱时,他就最看不得别人受刑,哪怕是打板子,以前看电视,他也受不了那些场面,会做噩梦的。
“这倒也是。”
王巩点点头,又问道:“其实那边的情况,我们也大致了解清楚,到底我们检察院该如何处置?”
张斐道:“如果对方只是酒后胡言,并没有其它意图,是受到皇城司的酷刑,才愿意认罪的,就得告皇城司滥用刑罚,屈打成招。”
王巩皱眉道:“可是如何证明他是酒后胡言,没有其它意图,这恐怕只有那两个厢兵自己知道。”
张斐笑道:“那就得通过仔细的调查才能知晓,这黑的他白不了,白的黑不了。”
王巩兀自不明白。
他认为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怎么去证明皇城司有屈打成招。
之前他就在查相关案例,那么屈打成招的案例,全都是纯粹被冤枉的百姓,且都闹到朝廷来,有宰相站出来指责,官员才有可能被定这罪名。
也就是一般情况下,很难给官员定这个罪名的。
原因很简单,就是用刑逼供使用非常频繁,到底目前侦查技术有限,面对对方死不认罪,用刑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这确实帮助官府侦破很多案子,那也就避免不了屈打成招。
凡事都有两面,怎么去把握这个度,其实是很难的,就是包拯也经常用刑。
直到二更时分,齐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检察院,当然,许遵、张斐也都没有下班,是一直在院里等着的。
“那两个厢兵可还好?”
许遵先是问道。
齐济是心有余悸道:“被折磨的就剩一口气了,据他们的供词来看,应该是自我们公检法介入后,皇城司那边对他们稍稍好了一点,给他们足够的食物,目前我们已经将他们转移到警署,有专门的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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