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虽然这是张斐打得草稿,但不管怎么样,署名是王安石,这也是王安石首回明确的表示,将民不加赋而国用饶与技术革新绑定在一起,以前都是绑定金融理财的。
这报刊一出,立刻引发轩然大波。
程昉第一时间找到吕惠卿。
“这篇文章是何意思?”
程昉抖着报纸,向吕惠卿质问道。
他认为自己是被出卖了,因为东升和罗坚的供词,都是不利于他的治水方案,夸他们两人,就是损我啊!
吕惠卿安慰道:“程都监稍安勿躁,我们这只是给大家留有后路。”
程昉冷笑道:“难道不是你们被韩相公给吓到了。”
吕惠卿解释道:“当然不是,恰恰相反,我们是防止韩相公破坏我们的计划。当下谁都认同,故道之所以水患不断,主要是在于下游淤积,而目前我们尚无技术,清除那些淤积,这是技术的问题,而非是政策的问题。
我们要凭借这一点,重新掌控整个计划,到时我们可以再商量怎么做。”
程昉笑道:“吕校勘,咱家可也不是三岁小娃,你们给自己留了有退路,那谁来承担这责任?”
说罢,他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也不等吕惠卿开口,便挥袖离开了。
可不是王安石让他去治水得,而是他先提出方案,然后王安石再给予支持,程昉之前偏向保守派的,因为司马光、文彦博他们也都是东流派,只不过司马光认为他的计划太激进,但王安石却非常欣赏,程昉才因此又投奔革新派。
虽然他是一个宦官,但也有自己的政治抱负。
但政治就是非常残酷的。
吕惠卿来到门前,瞧着程昉那落寞的背影,轻轻哼道:“你要是干得足够好,又哪会贻人口实,还险些将我们都拉下水。”
此外,王安石这一番表态,也使得革新派有些措手不及,你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继续支持程昉,还是出卖队友,改走北流路线?
“吕校勘怎么说?”
孟乾生向邓绾问道。
邓绾道:“吕校勘说,这只是为咱们留有后手,以求能够继续推动农田水利法。”
裴文冷哼道:“我看着不是吧,大肆吹捧两个巡河卒,这摆明就是要认输啊!”
邓绾道:“认输倒也不至于,王学士只是强调治水方面的技术,并不会改变东流计划,到底面对韩相公,咱们也不得不更加小心啊!”
孟乾生皱眉道:“也就是说韩相公将会重返朝堂?”
邓绾道:“也不是没有这可能,我听说韩相公会在京城逗留一些时日,不会急于回大名府,如果韩相公的病不是真的,那多半是要重回朝堂。”
谢筠深感担忧道:“如果韩相公回朝,那咱们是得多留一个心眼,而且,如果王学士与韩相公斗起来,那司马君实就白捡一个大便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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