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吗?”
“听闻.听闻你曾跟我妻子见过一面。”柳青突然道。
张斐点点头。
柳青忐忑地问道:“那那她可有话留给我?”
张斐摇摇头,“没有。”
柳青听罢,泪水再度在眼眶里面打转。
“告辞!”
张斐微微颔首,然后便往山下走去,行到半道上,忽闻上面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
没有见上最后一面,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但这就是柳秦氏最后的衷情。
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傍晚时刻,刚到门前,那牛北庆便告知张斐,司马光来了。
“真是难啊!”张斐不免叹了口气,然后便入得院内,只见许遵坐在厅中与司马光闲聊。
见张斐回来了,许遵便借故溜了。
这许遵一走,司马光眼中迸发出两道火光来。
不等他发飙,张斐便立刻道:“司马学士,可不能怪我,我是无辜的,我都没有让齐庭长当证人出庭,前面也一直没有提到他,是他主动开口的。”
司马光哼了一声:“你小子可真是够机灵的,我这都还没有开口,你就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张斐讪笑不语。
司马光突然神情激动道:“既然他都不是证人,那他开口,你犯得着去搭理他吗?”
这是吃炸药了么,还是更年期来了,不过这发作的也有些晚啊!张斐郁闷道:“当时齐庭长问得那个问题,我就没法不回答,因为关于司法和礼法,也是那场官司争议点,也是大庭长希望得到的答案。”
司马光道:“那你也要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说得未免太过火了,你可知道,如今齐熙业已经上奏请求致仕。”
“啊?”
张斐诧异道:“不至于吧,推翻他的判决,他就致仕,这也太.!”
司马光摆摆手道:“倒不是因为你推翻他的判决,而是你的那番话,再加上柳秦氏的死,以及京城百姓的舆论,使得他认为自己真的做错了,害死了一条无辜的人命。但这不能怪他,要换是我,我也会这么判的。”
张斐双手一摊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不能怪齐庭长,所以司马学士,你应该劝阻他啊!”
“那也要劝得了啊。”
司马光道:“而且,你又知不知道,王介甫他们借机弹劾齐熙业,他们可是早就向将齐熙业赶出朝廷,这可算是让他们逮着一个机会。”
政治斗争,可是非常残酷的,这么大一个破绽,对方不可能不上前踩上两脚。
要知道齐恢一直都是保守派的骨干成员,而且跟王安石、吕惠卿他们都积怨已久。
张斐略显疲态道:“官家也是讲道理的,齐庭长这么判,并非是为一己私利,他正是因为太想给予一个公平的判决,才会疏忽一些细节,这种事在所难免,不可能因此就责怪齐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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