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如果没有公检法,他们只需一年,就能够将税务司赶出河中府。
然而,韩绛还真不是在开玩笑,他确实是要将所有的功劳算在新政头上,试想一下,如果公检法还能够促使财政增长,那么新政就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韩绛心里也是数的,真正功不可没的乃是公检法,故此这还得跟张斐商谈。
皇庭。
“韩寺事回来了。”
见到韩绛,张斐顿时颇感遗憾道:“可惜韩寺事真是完美错过一出大戏啊!”
韩绛瞧他一眼,“你小子少在这里含沙射影,我还就是故意避开的,我来此主要是视察裁军一事,而不是淌你这小子的浑水,上过一回当,难道还不够吗?”
上回在京城自主申报免役税,就弄得他是心惊胆战,夜不能寐,当时的情况比河中府可是要凶险的多,当时可连攻城车都出动了,也正是因为那一出,直接震慑到河中府的官员,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京城那场官司打到后面,就直接变成肃清吏治,当时不少官员直接被流放,韩绛是绝不想再经历一回。
他是算着时辰差不多了,就赶紧出差一趟。
“韩寺事言重。”
张斐讪讪一笑,心里暗骂一句,这老狐狸。又问道:“韩寺事此番来此,真的就只是视察裁军?”
“当然.!”
话一出口,韩绛猛然反应过来,神情稍显尴尬,斜目瞟了瞟张斐,见这小子眼里充满着笑意,心知也瞒不过他,索性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事。”
张斐沉默不语,静待答案。
韩绛咳得一声,“你小子怎么不说话了。”
张斐见他还害羞,索性直截了当道:“根据目前财政状况来看,京东东路的财政,是不可能赢得了河中府。”
韩绛没好气道:“这河中府的财政涨了足足两百万贯,都比京东东路的青苗钱还要多,这怎么赢?”
张斐道:“但是我认为,其中功劳应该是算作王学士的新政,虽然我们公检法找出制度上很多缺陷,但都是因为元学士政策调整得当,从而化腐朽为神奇,使得财政得到迅猛地增长。”
“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韩绛颇为赞许地点点头,不得不说,虽说这小子有些可恶,但他却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帮王安石一把,而且往往能够取得决定性的作用,又问道:“那你如何向司马君实交差?”
张斐道:“我当然会如实向司马学士汇报,在依法治理这一点上,我们公检法都做得非常不错,也是深得百姓拥护,并且河中府的治安也是越来越好,但是.但是他们争得是财政,不是吗?这方面的功劳,当然还是以转运司为主。”
韩绛点点头。
张斐叹了口气道:“其实公检法与新政本是相辅相成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水火不容。”
韩绛对此也是深有同感,其实他也并不反对司马光的政策,只是范仲淹他们已经证明过,那条路是行不通的,王安石才提出理财的政治理念,他现在也更认同王安石的理念,不禁叹道:“这人在朝中,身不由己啊!”
在得到张斐确定的答复后,韩绛便离开了,他前脚刚走,那许芷倩后脚便来到屋内,“韩寺事是来抢功劳的?”
张斐点点头。
许芷倩抿了下唇,“就就不能一人一半功劳吗?”
张斐瞧她一眼,摇头笑道:“当然不能,此战新政是输不起的,一旦功劳被公检法抢走,这新政可能会面临破产的地步。”
许芷倩问道:“难道公检法输得起吗?”
张斐道:“所以我们得想办法说服王学士支持我们的公检法。”
许芷倩惊讶地看着张斐。
张斐站起身来,让出位子来,“差不多是时候了,我们得给王学士和司马学士各写一封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