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又马上调韩琦去陕西,处理绥州一事。
韩琦一直以来都对边境非常关注,也是临危受命,立刻赶往绥州。
故此,在出兵之前,陆诜和薛向都是关键证人,在中间的过程,那些小兵则是关键证人,但是在收复绥州之后,韩琦就是最为关键的证人,因为他就是后续事宜的执行者。
张斐又问道:“当时官家调任韩相公经略陕西,是让韩相公全权做主,还是朝廷已有决策?”
这回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
韩琦所涉及的决策,那绝对就是当时的最高机密,是代表朝廷当时真正的打算,如今在场所有人,可都没有资格参与的。
郑獬虽然全程参与,但他也只是谋士,不是决策者,真正决策肯定还是皇帝和宰相们。
当时朝廷的决策,到底是什么,韩琦的供词就是最具权威。
韩忠彦谨慎地思忖片刻,才道:“根据家父所言,其实当时朝廷内部,并没有一个十分明确的决策,但是基本上是打算放弃绥州。”
张斐问道:“韩判官此言,我不是很理解。”
韩忠彦解释道:“当时家父在得知此事后,最初是认为既然已经拿下绥州,就不应该再退回去,且不说绥州地理位置关键,关键这会令西夏认为我大宋过于软弱,可能会得寸进尺。
但是朝中一些大臣都认为绥州孤绝难守,主张放弃,后来家父也答应放弃绥州,但这不是最终决策,官家还是让家父先前往陕西,查明情况再做最后的定夺。”
这与郑獬的供词,就有明显的区别,可见权力不同,若看见的也是不同。
当时商议的结果,就是主张放弃的一方,占得优势。
但是郑獬所看到的是,财政困难,不应与西夏爆发大战,此乃非常冒险的。
然而,韩琦所看到则是,则是争议在战略上能否守得住,这足以证明,郑獬并没有参与到最高决策圈。
张斐低头看了眼文桉,道:“但结果朝廷并未弃守绥州。”
韩忠彦点点头,道:“那是因为家父来到永兴军后。”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坐在旁边的郭逵,“郭相公认为不应弃守,极力主张经略绥州,而在郭相公的劝说下,以及家父对当时战局的观察,认为绥州是能守住的,故而决定采纳郭相公的建议,并且调集粮草支援绥州。”
张斐问道:“韩相公观察到了什么?”
韩忠彦道:“首先,是在于折继世将军提前部署精锐于大理河,数败从银州前来救援的敌军,这使得延州的右翼无忧,并且当时种将军已经重创敌军主力,抵达晋祠,占据险要地势。
基于这些情况,家父判定折将军在我军右翼的部署,是足以为绥州赢得时日,只要加驻绥州城,巩固横山天险,那便无忧矣,同时还能够确保延州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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