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一个字,种谔突然惊醒过来,忐忑地看着张斐。
郭逵皱眉道:“这小子果真有些手段啊!”
种诂忙问道:“郭相公何出此言?”
郭逵叹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张斐问道:“有没有?”
种谔额头上微微有些冒汗,犹犹豫豫地摇了摇头。
张斐非常好奇道:“既然你曾成功劝解过陆知府接纳令等人的归降,且在这期间你与他也未有发生任何矛盾,就常理而言,你不应该冒着违法军令的风险,去隐瞒一个非常信任你的上司,但事实上你并未将出兵的计划告知陆知府。”
陆诜听罢,不禁都是疑惑地看着种谔,心想,是呀!他他当时为什么要隐瞒我,我是如此的信任他。
就连陆诜都没明白,更何况其他人。
所有人的目光就望着种谔。
种诂、折继祖等武将,是忧心忡忡。
完了完了!
这小子是对面的。
就是说吗,这庭长怎么可能支持我们武将。
而另一边的文官们则是大大放下对张斐的成见,虽然这小子行事比较古怪,但还算得上公正,没有偏袒种谔。
种谔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这么个问题,眉头紧锁,思忖好半响,才道:“那是因为我知道陆知府绝不可能答应的。”
陆诜顿时吹胡子瞪眼。
张斐问道:“此话怎讲?”
种谔道:“令那次归降,是对方主动来到我城门下,我们只需要抉择是否接纳,而这一回诱降,其中有着更多的风险,故而需要出兵应对,但是陆知府向来就反对主动出兵。
再加上当时诏令还未到,以陆知府的性格,他也一定等到朝廷的允许,才会做出抉择,当时的局势瞬息万变,这稍有迟疑,可能就错过了这大好良机,以及我也不想连累陆知府。”
陆诜一听,急得嘴皮子都在哆嗦,是唾沫直喷,我都被你害得这么惨了,你还怕连累我?
忽听得有人直接开口道:“他分明就是在说谎。”
“肃静!”
张斐一敲木槌,朗声道:“在坐的全都这陕西路有头有脸之人,我也不愿驱逐任何一人,但各位必须要遵守这皇庭的规矩,不得干扰任何证人作答。”
立刻安静下来。
因为他们相信这庭长真的干得出这种事来。
为了那点经费,这小子打死不开庭。
别跟他较劲。
这是一个二愣子。
张斐又向种谔道:“种副使,你切莫要受方才言语所影响。”
种谔是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心想,我倒没有受他们影响,我就只受了你影响,年纪轻轻一肚子坏水,问个问题,你还得先绕几个弯,可真是防不胜防。
张斐又继续问道:“根据陆知府的供词,在你成功占据绥州之后,他以你无诏出师之名,让你速回青涧城,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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