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谔叹道:“你秦叔叔说,军中不满皇庭的,更是大有人在,只是因为看在我的份上,故而暂且隐忍,但局势已经不太好控制。”
说着,便将手中的信函递给种朴。
种朴看罢,脸上尽是迷茫,“这皇庭左右都不讨好,那他到底会偏向哪边?”
“为父也看不出啊!但从整件事来看,估计还是会偏向对方的,否则的话,也没有必要重审此案。”
种谔是摇头直叹,“我宁可在战场上面对十万敌军,也不愿意在堂上面对一个文官。”
因为要求重审此案的,全都是支持陆诜的官员,那么就官场里面的潜规则而言,这肯定是对他不利的。
武将就非常怕这个,因为这都是文官的专业,怎么玩得过对方。
种谔对此是非常悲观的,唯独这个公检法,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故此他特地早早赶来这华阴县,就是想看看这公检法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瞅了半天,也没有瞅明白,这公检法到底是偏向哪边的。
甚至中立到将两边都得罪了。
那秦忠寿还赶紧来信让他去河中府,目前军方压住的,并没有与皇庭发生直接冲突,倒是文官方面与皇庭开始缠斗起来。
他哪里想得到,他就是一个配角,主角是张斐,目的根本就不是文武之争,而是改革变法。
种朴问道:“爹爹打算怎么办?”
“这必须得去了。”
种谔又问道:“陆知府现在在哪里?”
种朴道:“陆知府之前在出蜀的途中生了一场病,耽搁了一些时日,算起来,应该也到了京兆府。”
原来陆诜倒不是说忌惮这公检法,他为官也是刚正不阿,非常正直,身正不怕影子斜,是拼了老命在赶路,结果适得其反,直接累病了。
种谔道:“你去准备一下,明儿就出发,我们必须要赶在陆知府之前抵达河中府,免得有人认为咱们心虚。”
“是。”
今日上午,蔡延庆、韦应方、元绛、何春林四人来到皇庭,提出官府方面的补偿方案。
较比起以往,今日的气氛连表面上的寒暄夹带着一丝丝寒意。
“但愿我们没有让张庭长久等。”
元绛皮笑肉不笑道。
张斐道:“其实我们皇庭也不是要催促你们,我们知道盐政之难,故此我们也只是希望你们能够给一个准确的日期。”
夹在中间的李敏,见他们面色不善,忐忑不安,哪里还敢说话,是如坐针毡的静坐在一旁。
元绛道:“在这些日子,本官仔细审查过之前的盐钞发行量和盐钞价格,大概是在三年多前,官府才逐渐以低于两百斤的盐量兑换盐钞。
在这期间所发行的盐钞,我们解盐司愿意承担责任,并且给予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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