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先生言之有理,事实正是如此。”
张斐笑着点点头,道:“假设我们选出一百个人参与审判,而这一百个人包罗万象,涉及到个个阶层,是能够反应百姓们的一种共识,那当他们对于一个案子自己的判决,这算是什么?”
几人沉眉想了想。
过得一会儿,上官均率先道:“立法!”
“正确。”
张斐点了下头,“正是立法,我此番前来,可也是背负着这个重任的。”
为什么给张斐一个判例权,就是富弼希望从他的判决中,得到一些法制之法的立法思路。
没有例子,光凭想象,对于他们这种已经习惯于法家之法的人,是很难去立法的。
反之,对于张斐而言,他一定要用法制之法来解释,因为他的这个权力就是基于法制之法。
张斐又继续道:“你们要记住一点,如我们这些通晓律法之人,是有一个相对固定的思考方式,再加上我们的身份,即便再正直的人,也只能考虑到如何去宽容的对百姓好,但往往这种‘对你好’,并非是一种理解,这一点许主簿是非常清楚的。”
许芷倩愣了下,旋即晕生双颊,“你讲你的,提我作甚。”
这个梗,张斐很爱玩,又向蔡京他们问道:“你们在帮助富公立法时,是不是常常觉得力不从心。”
他们立刻点头。
“就是因为你们有这个理念,但你们并不知道百姓在想什么,故而总觉得哪里不对,不够完善,其实有些时候,百姓其实想得非常简单,只是你们想得太复杂了。”
此话一出,蔡京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张斐道:“如果去捕捉百姓的共识,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看他们怎么判,我们先排除**,在相对理智和公平的情况下,他们的判决原因,是能够帮助我们立法的。”
蔡卞等人皆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蔡京突然道:“如果让百姓来判决,如偷税漏税的案子,他们一定会判无罪,试问天下百姓,谁会想要交税,这毫无参考意义。”
张斐笑道:“法制之法理念是国家、君主利益为先,基于这一点,但凡涉及到国家利益,是一律不能这么做。同时,单纯的谋杀案,也是不能采取这种方式审理。唯有那种广泛性的问题,才可以引用这种制度。
比如说,蔡京因为利益,谋杀叶祖恰。”
这个比喻真是!
蔡京、叶祖恰的脸就绿了。
你为什么不拿上官均和蔡卞打比方。
又听张斐继续言道:“这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利益纠葛,跟别人是毫无关系的,但是主人杀了仆人,地主杀了佃农,可不可以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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