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点点头道:“对于百姓而言,可能那一篇篇小故事更吸引人,但是对于我们而言,君实口中的暗线,才是整本书最令人期待的,但是目前这本还只是描述了晏公入仕前后的故事,而晏公中年以后的故事,才是最为精彩的。”
晏几道毕竟是这方面顶级天才,他虽然是第一次写这种体裁,但他却能巧妙地借诗词背后的故事,来描述当时社会的背景。
年轻人可能无法察觉,张斐就没有看出来,但是文彦博他们这些老人,读这本书的时候,脑子里面全是回忆,而且他们知道每一处暗示,意义又是什么。
吕公着回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因为大家都知道,晏殊年轻时也如王安石一样,意气风发,妄图干出一番事业来,但是中年以后,就开始和稀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个转变甚至导致晏殊和富弼这对曾经心心相惜的翁婿也变得是貌合神离。
晏殊内心的这个巨大转变,不仅仅是文彦博对这一点感兴趣,就连王安石也对此非常感兴趣。
因为这在北宋是一个比较常见的现象。
这是非常值得研究的。
临近皇城的小酒馆,吕惠卿见王安石不顾面前的早餐,拿着那本书,仔细阅读着,不禁道:“恩师,这本诗词集有这么好看吗?”
他也看了一些,写得是非常生动有趣,但也仅限于此,他明白坊间百姓为何爱看,但不明白王安石怎么也爱看。
“你现在还年轻,以后你就会知道这本书为何会任地吸引人。”
王安石呵呵一笑,也不详细解释,转而又道:“我估计以后大多数诗词集都会采取这种体裁,而之前的那种方式将不复存在。”
吕惠卿不禁好奇道:“恩师此话怎讲?”
王安石笑道:“以前想要出诗词集,首先你得作了很多诗词,否则的话,无法印刷成本,故此许多人都是将父子兄弟的词都放在一本里面。而这一本诗词集,远比之前的要厚得多,但是里面却只有十五首诗词。这种体裁是便于成书。
此外,诗词不一定人人能够欣赏,但是故事的话,人人都爱听,人人看得懂,故此会受更多人喜欢,更适用于书籍买卖,若只能卖给咱们官员,那又能赚多少钱。”
吕惠卿突然是灵机一动,问道:“恩师可有想过出这种体裁的书籍?”
王安石摇摇头道:“倒是没有想过。”
吕惠卿道:“我倒是觉得恩师也可以写一本,可以以文章为背景,讲述恩师在各地为官的小故事,从而阐述变法的理念,如此一来,也可以让更多人理解恩师为何要变法,国家所面临的的问题,或许可以争取到更多人的支持。”
王安石听得是眼中一亮,他又想到,为何当初自己的文章抵不过张斐的文章,不就是因为张斐的文章更加通俗易懂,但那到底是文章,而这故事显然要比文章更加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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