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彪一个劲地点头:“当时母亲大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于是也出得门来,正好看见对方对我放箭,当场就吓晕了过去,其实不止我母亲,我家很多人吓得不轻,这些天是连连做噩梦,稍微有点动静就惊醒过来,甚至于整个村庄都是人心惶惶的。”
“我问完了。”
苏辙坐了下去。
坐在后面的彭思言轻声向司马光问道:“司马学士,这就是你的司法改革吗?”
司马光立刻道:“税务司可与我无关。”
说着,他突然瞟了瞟王安石。
王安石赶忙道:“你看我作甚,这税务司可也与我无关。”
这种规格的武力,也是将他吓得够呛,着实狠了一点,他本就不打算躺着浑水的。
张斐站起身来,这手中还拿着文桉在看,这临阵磨枪一向是他的风格,过得片刻,他才将文桉放下,然后向秦彪问道:“秦员外,如果税警是非常礼貌的敲门,向你说明来意,同时不带武器,你会怎样对待?”
“我反对。”
苏辙立刻站起身来,“对方的问题毫无依据。”
张斐向吕嘉问道:“待会庭长自会明白我为何会这么问。”
吕嘉问瞧向秦彪道:“证人请回答。”
苏辙坐了下去。
秦彪道:“如果他们很有礼貌,又没有带武器,那我当然也会好生招待,咱可不敢与税警作对。”
张斐微笑地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是否还记得三年前十月初八所发生的事?”
秦彪认真想了想,道:“三年前的事,我可不记得了。”
张斐道:“那前年十月十二所发生的事,你可还记得?”
“前年...。”
秦彪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又摇摇头道:“也不记得了。”
张斐继续问道:“那你可否记得,你家的狼犬曾多次咬伤人?”
秦彪神色一变,心虚地左顾右盼,“不...不记得了。”
张斐道:“三年前的十月初八和前年的十月十二,都是白马乡征收秋税的时候,而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几乎是一模一样。
白马乡的户长前往你家催缴税收,他们事先就通知了秦家,然后准时出现在秦家,是非常礼貌的敲门,且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但是迎接他们的,并非秦员外方才所言的好生招待,而是十余条狼犬扑上去,将他们咬伤。
当时秦员外在哪里?就在狼犬的后面,哈哈大笑。也许大家要问,为何在各方供词中,都没有提到狼犬,就是因为他家的狼犬咬伤太多人,惹得乡民深受其扰,以至于开封县是连下几道命令,他才将家中那些狼犬放到仓库那边去。”
说话时,许止倩悄悄递上一份文桉,张斐接过来,直接扬起,“这就是当时所发的事情,以及一些证人的口供。”
吕嘉问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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