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信任的基础,是在于制衡。
结党营私,说白了,也是一个口袋法,而且是专门为皇帝的准备的,主要就是看皇帝信不信。
......
来到垂拱殿时,只见宰相全部到齐,包括富弼和曾公亮两个常年在养病的人,可见赵顼也知道此桉的敏感,除此之外,还有负责调查此桉的许遵和曹评。
“卿就查出结果了?”
赵顼略显惊讶地看着许遵。
许遵道:“回禀陛下,此桉并不复杂,而且苏轼、范纯仁很快就据实交代,没有什么可查的。这是范纯仁和苏轼的供词,请陛下过目。”
“快快呈上。”
侍从立刻将供词给呈上。
赵顼是一眼看完,眼中透着困惑,随手将供词递给旁边的侍从。
侍从又将供词拿给富弼等宰相过目。
几乎人人都与赵顼一样,一眼看完,然后是一脸疑惑。
这么简单啊!
这真是雷声大,雨点小啊!
赵顼又许遵笑问道:“这供词任地简单,令朕都看不太明白。”
许遵道:“回禀陛下,根据检察院的职责,如果他们认为新法违反祖宗之法,理应先积极调查,但是正如他们供词所言,他们从未针对王学士,或者制置二府条例司的任何官员,进行调查。
并且只与反对新法的官员,商议如何起诉,这足以证明,苏轼确实犯有渎职之罪。至于范纯仁,由于他目前并没有在检察院上任,只是一介布衣,故而检察院无法追究其渎职之罪。”
这一番话下来,在场的宰相,均是稍稍点头。
无话可说。
这确实没得辩。
检察院,顾名思义,重在检察,但是苏轼和范纯仁却一门心思想着打官司。
唯独王安石感到不满,“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们结党营私吗?”
一群有着共同诉求的官员,围聚在一起,商议如何针对新政,纯纯的结党营私啊!
“这不好说。”
许遵摇摇头,又道:“因为根据刘述、齐恢等官员的供词,他们在一起主要是商量,怎么打这场官司,是以技巧和律法为主,这与苏轼、范纯仁所言也相差无几。
但是他们也都承认,他们都对新法不满,也因此而团聚在一起,根据范纯仁和苏轼的供词来看,他们应该是想借起诉,来迫使制置二府条例司修改新法亦或者撤回法令。”
富弼立刻道:“那么现在的关键,就在于他们是为公,还是谋私?”
许遵点点头道:“富公说得不错,他们为何犯有渎职,就是他们另有图谋,而不是基于律法,这一点他也都承认,关键就在于他们的图谋是公还是私。”
王安石立刻道:“陛下,但凡结党图谋,皆属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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