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点点头道:“对啊!”
高文茵道:“既然如此,为何名士报天天在批评车牌。”
张斐将茶杯一放,呵呵笑道:“此乃骂人的最高境界。”
“骂人的最高境界?”
“对啊!”
张斐道:“别人骂你,你是卑鄙无耻,自己骂自己,那就是谦虚,光明磊落。”
高文茵顿时被张斐给忽悠晕了。
是这么回事吗?
“好一招自己骂自己。”
只见许遵与许止倩入得堂来。
“岳父大人。”
张斐赶忙起身。
许遵呵呵道:“你方才说得可真是一点没错,昨日大家都还在批评你,今儿人人都敬你是一条汉子,你这名士报如今真是深得人心啊!”
张斐嘿嘿道:“我不让范先生骂我,他们也会这么骂我的,这么一来的话,我还成大丈夫了,何乐而不为了。”
许止倩轻轻哼道:“你莫要得意,虽然他们嘴上在夸你,但是心里恐怕都在骂你是个傻子。”
张斐笑道:“我只关注你心里有没有我,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我才不管,我也管不着。”
许止倩脸上一红,娇羞道:“你瞎说甚么,真不正经。”
许遵抚须一笑,道:“但是你这一招,玩得我都看不明白,如今这文章一出,立刻激起民怨,若你无法制止,官家就不得不出面。”
张斐笑道:“民怨只是其次,那些从事运输的小贩,内心多半是恐惧,这又是滥收费,又是征车马费,再加上以讹传讹,他们心里能不害怕吗?”
许遵越听越湖涂了,道:“若背后有人支持他们,民怨四起,那这车牌铁定作废。”
张斐呵呵道:“可若从商业的角度来分析,这就是抄底的绝佳时机。”
“抄底。”
“就是趁低吸纳。”
张斐道:“刚好我手中慈善机构寻找项目投资,他们既然害怕,那就我来干,我成立一个运输作坊,让他们来帮我运货,这车牌钱我来出,反正一年也才几百钱,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势力强大,且有着背景的运输作坊,一看我开始抄底,他们马上就把人给抢去了。唉......。”
许止倩欣喜道:“如此一来,就没有人抱怨了。”
张斐笑道:“其实抱怨我也无所谓,挣钱吗,哪能不挨骂。”
......
皇宫。
“先生可知我为何允许军巡铺收这车牌费?”
赵顼向王安石笑问道。
王安石稍一沉吟,“官家莫不是也想为新政打基础。”
赵顼点点头:“正是如此,看来先生也想到了一点。”
王安石如实道:“不瞒官家,其实张三之前就与臣说过,故此臣是非常支持他。”
赵顼又问道:“那不知先生可有看明白,张三发这两期名士报的目的是什么?”
王安石摇摇头,叹道:“范纯仁的第一篇文章,臣倒是理解,可是这第二篇文章,臣真是无法理解,甚至连第一篇文章的目的,也有些不太明白。”
赵顼眉头一皱,“想不到连先生都看不明白。”心里又滴咕一句,看来张三并未骗朕,他这舆论之术,确实要技高一筹。
王安石听得一个真切,脸上微微有些尴尬。
他确实也看不太明白。
其实王安石的宣传手段,真的是一塌湖涂。而张斐可是来自一个营销号的时代,那些营销号个个看似理中客,其实每个字都充满着铜臭味。
要么吸引你看,要么吸引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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