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旦上牌照,这每年就必须缴纳街道清理费。
但如那种公共马车、牛车,这些每年就只需要缴纳五百文钱。
而那些拉货的车,每年也只需要缴纳五百文钱。
关键就是这些私人马车,每年就必须缴纳两贯钱,但如果你家有两辆,那么恭喜你,每年就必须缴纳十贯,三辆的话,就得缴纳二十贯,无限往上翻。
就连轿子都得上牌交钱,每年得交四贯钱。
这么一来,傻子都知道,这就是针对那些达官显贵,富商豪绅的呀。
百姓哪有资格坐马车出门。
大臣们立刻就不干了。
好家伙!
让我们交钱?
是谁特么给你们的勇气?
连税都不用缴的我们,竟然让我们缴清理费?
这三衙是疯了吗?
......
当然,也有些大臣为之叫好。
比如说王安石。
“妙哉!妙哉!”
王安石拿着那份告示,连连称赞,“张三这小子可真是一个人才,竟然想得到给牛马上户,以此来增加巡检司的财源。”
这一招可真是太对他胃口。
跟他变法思路,可真是一模一样,收富人的钱,充实国家。
人才!
真是人才!
吕惠卿低声道:“学生以为,这对于咱们可是好事,且看看那些达官显贵会如何应对,届时咱们新法颁布,心里也有个底。”
王安石笑着点点头:“与我想的一样,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
正当这时,一个文吏来到门前,“启禀王学士,官家派人来,让王学士立刻去垂拱殿议事。”
王安石呵呵道:“这么快就闹到官家那里去了。”
等到王安石赶到垂拱殿时,里面已经是吵得不可开交。
悄悄进得门去,就见谷济在那里怒喷。
“陛下,且不说那什么车牌扰乱民生,关键巡检司哪来的权力立法,他们这是犯下逾制之罪。”
赵顼不禁看向一旁的曹评。
曹评立刻道:“这城内的马车与日俱增,不但常常引发交通堵塞,同时粪便也在不断增多,但是朝廷拨给军巡铺的经费却未有变。既然诸位嫌粪便增多,何不减少马车出行,亦或者缴纳清理费。”
御史李展立刻道:“你们这是为清理街道吗?你们这分明就是在借机敛财。既然你们认为马车太多,才导致粪便增多,那为何又轿子也得交钱?”
曹评还未开口,刚刚进来的王安石立刻出来刷存在感,“自古王公虽不道,也未尝敢以人代畜。这轿子本就不合人道,收取尊严费,那是再合理不过了,我倒还嫌收得少了。”
司马光点头道:“王学士言之有理,这轿子以人类畜,有伤天理,也难以体现我朝仁政思想,若非腿脚不便之人,不应轻易乘轿。”
吕公着、文彦博、许仲途等人也纷纷站出来支持收这尊严费。
原来唐朝时,这轿子一般只是王公贵族出行用的,官员都不能轻易乘轿,轿子体现的就是一个尊卑,但如今这轿子开始流行起来。
但由于是刚开始流行,故此是有着一大批士大夫非常鄙视这东西。
司马光、王安石他们也经常坐马车,但从不坐轿子,因为他们都觉得这太羞辱人了,拉人乃是畜生干得事,怎么能让人去干?
】
当然,他们倒是没有考虑过牛马的感受。
李展一看这么多人反对,立刻道:“我并非此意,我所指得是,巡检司没有这权力。”
曹评立刻道:“陛下将此事交予我,我为何没有这权力。”
真要就事论事,他确实没有这权力,这涉及到法规,故此他将锅直接甩给赵顼。
赵顼的被滑的很,他故作疑虑道:“但是朕......。”
曹评立刻道:“陛下,其实此策乃是吾儿所想,而臣之所以赞成,那是因为他也是为城防着想,此乃臣的本职。”
“为城防着想?”赵顼赶紧问道:“此话怎讲?”
曹评道:“给车马上牌照,平时可便于管理,而若遇战事时,便可立刻征召马匹,以供军用,保护京师。”
大臣们一听,差点没有吐血,感情交钱不够,我们还得为国养马?
你怎么不去抢啊!
赵顼立刻道:“此策甚妙,京师国之重地,可不容有失。”
这不是在谈钱么?
怎么谈到保卫京师去了。
这也太天马行空了。
王安石立刻站出来道:“陛下,臣也认为此策一举数得。”
司马光、文彦博等人面露疑虑之色,但也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