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打量了下他,见他志得意满,不禁呵呵道:“你小子可别高兴的太早,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你现在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是如鲠在喉,不除不快啊!”
说话时,他目光还左右瞥了瞥。
张斐也左右看了看,然后就是更加嚣张地说道:“这就是他们屡屡败在我手里的原因,再来一次,他们还是得输,故此我无所畏惧。”
韩琦一愣,这真的就比他年轻时还要嚣张了,好奇地问道:“此话怎讲?”
富弼也是侧耳相闻。
你这嚣张的底气,到底是来自哪里?
张斐笑道:“因为这一切都其实都与我无关,对付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会让他们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别说韩琦、富弼,就连许止倩都侧目看向他,这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官司打完,就与你无关了。
谁信啊!
富弼笑问道:“与你无关?”
张斐点点头道:“当然与我无关。”
富弼一本正经道:“老朽愿闻高见。”
张斐笑道:“其实我对面坐着的是谁,都改变不了结果的,但如果让王鸿来审此桉,不管我对面坐着的是谁,我都一定是输。上回在开封县衙,我就是败的是一塌涂地,王鸿甚至都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富弼和韩琦相视一眼。
张斐又继续道:“我每次赢得胜利,其实都是建立在主审官公平、公正的情况,从最开始的许寺事,到之后的司马大学士、吕知府、王大学士,再到韩相公与富公,以及这一回的赵相公。
无一例外,皆是如此。
想尽办法对我,其实是毫无意义的,反而会留下把柄,让我给逐个击破,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将那些铁面无私、公正严明、刚正不阿的官员统统都干掉,如此就能够一劳永逸,到时我就是说破天,也不可能赢的。
故此只要韩相公、富公还在站在我面前,他们就是再恨我,我也一点都不慌,只要他们敢害我,我绝对会报复回去,就如同这回一样。”
韩琦与富弼相视一眼,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为何会有这么一场官司?
不就是因为上回张斐败走开封县衙吗。
为何张斐那一套在开封县衙就施展不开?
不就是王鸿不给他上诉的机会吗。
那如果王鸿来审此桉,还会是一样的结果吗?
显然不会。
由此可见,张斐屡屡能够创造奇迹,他自己的手段只是一个次要原因,关键还是朝中还有着那么一批铁面无私,公正严明的官员。
而公堂争讼,恰好将他们的这个优点,发光发热,耀眼夺目。
反之,党争将会使得他们都变得一无是处,人人皆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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