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王渊确实跟太监康履关系好,船只确实在帮赵构亲信运财货,事后王渊杀了管理船只的官员也洗不清。
现如今,苗刘兵变肯定没了,估计还会形成一个军中小团体。
这个团体以王渊为核心,以其老部下和刘法旧部为骨干。
比如眼前的苗傅、刘正彦,比如韩世忠和翟氏兄弟。韩世忠是王渊的部将,翟氏兄弟是刘法的部将。
这不奇怪,张广道、李宝、杨志,都各自有他们的小团体。
甚至张镗去山东转一圈,打下小半个山东,也趁机建立了自己的班底。
“且不说恁多,”苗傅问道,“环州还有多少西夏兵?伱我出兵能打下来吗?”
刘正彦道:“估计环州守军已不足五千。派人先跟刘延庆、折可求联络,让他们一起出兵,进攻各自辖内的失地。西夏在河湟遭受重创,那边必然兵力空虚,为防备朝廷继续进兵,肯定会抽调这边的兵力。你我与刘延庆、折可求同时发难,必把西夏搞得首尾不能顾。”
“就这么办!”苗傅拍板道。
延安府。
杨沂中正在苦苦劝说鄜延知府的刘延庆:“西夏已元气大伤,请太守速速发兵夺回米脂寨、开光堡、永乐城!”
刘延庆不堪其烦道:“俺已派了探子去打听,若西夏真已调兵别处,定然是要把失地夺回来的。”
刘延庆的地盘损失不大,他当时听说西夏入侵,很快就带兵杀回来了。
整个鄜延路,在刘延庆的防守下,只丢了十多个寨堡而已。
杨沂中的父亲和两个弟弟,却是在折可求的地盘战死的。
只不过,杨沂中在刘延庆的地盘当军官,没道理跑去折可求那里吵着报仇。
又过十余日,刘延庆打听清楚,西夏主动弃守平戎寨、塞门寨、安塞堡、开光堡、米脂寨……很明显在收缩兵力,缩短粮道和防线,极有可能抽兵去了别处。
不过,西夏依旧占据着永乐城和啰儿城,这是为了拱卫更后方的银州城。
刘延庆大喜,立即让儿子领兵接管那些寨堡,把吵个不停的杨沂中也扔去。还让杨沂中担任米脂寨主,远远在米脂待着,别整天跑来烦自己。
你杨沂中一个杨家将后代,该找折家要兵才对,跟俺老刘家扯什么?
刘延庆发兵的同时,折可求也在麟府路动手了。
在朱铭的刻意纵容下,刘延庆和折可求愈发如同军阀。他们收复失地的积极性大增,根本不需要朝廷催促,就自筹粮草杀出去了。
只不过,二人很快就怒不可遏。
西夏在主动放弃诸多寨堡时,把附近的百姓掳掠一空,他们收回来的近乎是白地,还得自己费心迁徙充实人口。
刘延庆亲自到前线,质问儿子:“这两个寨堡一直打不下来?”
刘光世解释道:“西夏收缩兵力之后,永乐城和啰儿城都至少有三千守军以上。沿途寨堡附近的百姓,全都被西夏掳走了,我军一路招不到民夫,也无法就近征集粮草。想要攻下这两座城堡,必须长时间围困,非得有朝廷调来更多粮草不可。”
刘延庆说:“朝廷让俺自筹粮草,军饷也自己解决。”
“哪有这般朝廷?明摆着让咱刘家割据嘛!”刘光世愤懑道。
刘延庆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太子之兵,一战便让西夏丧师十余万。他现在钱粮不足,又是四方皆敌,没那功夫来管咱们。俺又舍不得交出兵权,便成了现在这糊涂局面。”
刘光世问:“姚古不是也在统兵?”
“他不一样,”刘延庆说道,“他归顺得早,又有杨志带兵压制,朝廷自然可以拿捏信任他。估计河湟那边安定之后,姚古就要被召回中枢,顶多让他儿子继续领兵,姚古本人是不可能再掌兵了。”
刘光世思虑道:“给种师道、姚古升官,再让他们的儿子掌兵。这等于老子在朝廷做人质,儿子在外面带兵打仗,朝廷想怎整编就怎整编。”
见儿子说话之间看向自己,刘延庆顿时生气道:“难道你也想让你爹去东京做官?”
“孩儿绝无此想法。”刘光世连忙否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