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思道紧随其后,引经据典,开始为祖珽积极站队。
田子礼,路去病,崔刚三人没有急着发表言语,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
此刻,一位留着短胡的老者站起身来,老者骨架很大,眉宇间自带一股倔气,“祖长史,当下最重要的是要御寒。”
“什么都比不上保护百姓重要,武川此番大的雪,各地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如今庙将军府最需要的事情就是要及时御寒,吩咐各地做好赈灾的准备,开始进行物资调度,提前往各地囤积过冬物资,以免道路受损而来不及”
这小老头唤作元修伯。
没错,正儿八经的拓跋后裔。
不过,他这属于前朝宗室里的远亲,高洋拉宗室喂鱼都没他的份。
小老头在年轻的时候就当了尚书郎,他做过许多官职,又外放到地方当过太守,刺史,在不同的位置上都很有成绩,后来在朝中担任度支尚书(户部尚书)。
这位算是少有的那种朝臣,他很在乎底层百姓的情况,在担任度支尚书的期间,他日夜操劳,想尽办法减少百姓的负担算是个很不错的人。
唯一的污点,就是跟祖珽的关系不错。
元修伯刚刚说完,他的死党唐邕就起身来赞同他,唐邕实际上比元修伯要年轻许多,虽年轻,可资历极高,跟过高欢,跟高澄制定过政策,跟高洋出过兵,跟高演对付过大族
这位为人刚烈正直,也有些‘亲民倾向’,他过去当官的时候,总是对世家豪族重拳出击,毫不留情,每次办案,都是能杀豪强全家就不放过一个.
众人都偷偷看向了他们。
包括路去病都是如此,这两位,都算是路去病长久以来的偶像了,魏收卢思道这样的跟祖珽前来谋取个富贵,他能理解。
可这两位为什么也会跟着一同来边塞,他是一点都想不通。
面对起身的二人,祖珽也不生气,他抚摸着胡须,点着头。 “元公的思绪是对的,可就是犯了一个小错。”
“此处不是庙堂,是卫将军府,各地的官员,更不是您从前所接触的地方官。”
祖珽严肃的说道:“过去赈灾的事情总是得不到解决,这是有三个原因,第一是地方官员恶劣,生怕耽误前程,做事怠慢,遇事喜欢隐瞒。”
“第二是庙堂的官员们糜烂,奉调度和赈灾的理由,中饱私囊。”
“第三就是庙堂距离地方太远,来回需要时日,尤其是冬天,地方等待庙堂诏令而后去赈灾,往往来不及。”
元修伯一愣,没有再去反驳。
唐邕却深以为然,他点着头,“奸贼确实太多了。”
祖珽换上了少有的严肃脸,他继续说道:“可如今卫将军府的情况不同,前往各地的刺史们,且不说才能,至少品性是不必多虑的,他们会全力赈灾,这是不必怀疑的,庙堂滥设郡,我们如今将郡缩减,所安排的太守,也是些可用之才,而各地的县令,很多都是小吏出身,立下许多功劳,证明了才能和品德才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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