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在卸任之后,不怎么谈论政治。实际上现任总统胡发奎也不希望,白南的影响力在国内继续留存。胡发奎原以为自己当选总统之后,就能够大权独揽,但是事实上并不是如此。大唐国革的集体决策体制在白南时代并不明显,更多是整个党在跟着白南的指挥棒在走。而在胡发奎任期内,大唐国革的能动性提高了,胡发奎本人无法决定全部的大唐国策,权衡考量变得更多了。
白南只要在世,就仍旧是唐人心目中的总统,这是无法改变的。白南自己也知道,自己只要开口说了什么事情,很容易就被唐人认可,甚至影响到国家的走向。
他在此时略微犹豫了一下,按理讲他是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的,但白南知道一直避讳也不是一个非常好的姿态。而且这个问题多少跟他现在做的事情有契合之处,所以沉吟片刻之后,白南还是决定进行回答。
白南道:“在学术界、政界和新闻评论界,都有非常多关于这场正在进行的战争的看法。大家可能在珈州感觉战争离我们很遥远,但实际上战争离我们非常之近。也许我们的家园并不会被敌人入侵,也许大家的正常生活没有被打扰,但我们的兄弟姐妹们在另一块大陆上,正在为了保护大唐的利益,以及维护世界秩序与和平,与大唐的敌人在奋战着。没有人喜欢战争,但是战争仍旧是我们无法完全避免的一个东西,也是解决一些问题的可选手段之一。国之虽大,忘战必危,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古训。也许有人觉得,为了解救跟我们几乎毫无关系的乌克兰人,走向一场全面战争,是不理智的。但是我们的任何行动都体现着我们的大唐价值观,******、非人道的屠杀,是大唐始终抵制的事情。我们的每一个国民,我们的国家整体,都在为推动大唐乃至全世界走向一个更加文明、更加和谐的社会而努力。如果我们对错误的事情熟视无睹,对邪恶的事情置若罔闻,那么我们将沦丧我们唐人引以为傲的一切道德准则和精神操守。大唐之所以为大唐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最广的土地、最悠久绵延的历史文化、最昌明先进的科技,同样也是因为我们在内心中坚持的信念。”
白南的发言引发大礼堂中上千人掌声雷动,白南所说的这些东西,其实是人们并不陌生的一些概念,也是大唐几十年来不断在传达给民众的内容。不过,白南本身就是一个天生领袖、演说家,富有人格魅力和煽动力,他的话语的抑扬顿挫和声调叙述,几乎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能够渲染出人们的感情。所以,很多人都在模仿白南演说的方式,只是难以达到其效果的十之一二。
白南继续回答这个问题的第二部分,他道:“我们无不希望整个世界能和谐共处,共同走向繁荣的。实际上我们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也一直在向世界的其他地方传播着更新的科技,带去新的社会制度。但是,欧洲与我们的关系始终在一个颠簸状态中。很多在国际政治领域的学者都坚信‘零和博弈’和‘修昔底德陷阱’,认为这个世界权力的竞逐,就是简单的全拿或全无的状态。我们一直倡导和致力于合作和协商机制,二十年前的华沙体系就是我们做出的第一个有益尝试。我们很直观地能够看到,欧洲在华沙体系中是受益者,所有的欧洲国家获得了巨大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和素质都有显著的提高。但是,一些结构性的问题,或者有些人认为是人性的贪婪,使得欧洲认为他们可以拒绝合作,而自己靠着暴力和掠夺获取更多的资源和利益。最终,欧盟形成并集体性地对抗我们大唐,我认为都是一种非理性、极端的现象。在欧洲,一批谋取私利的资本家,和怀有种族主义的恶棍,企图破坏和平而有建设性的世界秩序,搞一套他们更混乱但是却更有利于他们剥削普通民众和其他民族国家的秩序。这也是大唐决不答应的事情。如果问大唐跟现行的欧洲有没有和谐共处的可能,我认为是不可能的了,战争已经爆发了,而且很有可能往更激烈的方向进行,大家都要做好准备,以不同的方式为国家做出贡献。但说到未来,大唐有没有可能跟欧洲和谐相处的机会呢?我认为是可能的,但首要的就是摒弃欧洲现有的一些体制和形态,欧洲需要一场深入的社会化改革,需要懂得如何与其他国家和民族平等相处和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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