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村像个学生,在聆听老师含蓄的教诲:你在温林是暂住,最后是什么结果还都不一定!
成功在他懊恼时的几句话,矢村听的高兴:如果能正式留任温林,还需要自己提供训练的帮助,这就是接受改造的态度。矢村觉得成功是有修养的一个人,连彭正夫那样带有学究气的警官,说话也是啰里啰嗦,还经常卡壳。南玄三像是深不可测,但毕竟是匪气太重,是只顾自己的利益和荣辱的人,不是个合格的官员或者警察。其他人简直就无须提及,都是些乌合之众。
成功不卑不亢的凛然,让矢村感觉到了震慑。他不知道别的同胞会不会不知深浅的发作。
矢村义雄22岁,祖母是中国人,母亲有高丽血统,朝语和汉语基本流利。本是杂牌混血,但年少肤浅,也自以为血统高贵:儒学的“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被大和民族继承的最为充分!
在士官学校上学期间,矢村就喜欢博览群书。在那时对日本本土的思想家,非常感兴趣。
很时髦的阅读过长谷川如是闲的《额面男》,也认可他的“国家批判”思想;还阅读过津田左右吉的《文学中出现的日本国民思想研究》,又赞同他的“否定史学”和“否定史观”。
一知半解又囫囵吞枣,似是而非还浑浊交错,以致于暗中非常认可日本社会非主流的观点:
大和民族对孔子的“杀身成仁”和孟子的“舍生取义”,都做了荒诞不经的和解读和歪曲,从而误导国民,领会和解读的极端和荒谬,以至于从根本上扭曲了孔孟之道最基本的核心“仁”。
导致深受毒害的国民,特别是又受到“武士道”的熏陶,狂噪所谓“毫不留念的死,毫不顾忌的死,毫不犹豫的死”,连对自己的生命都肆意糟蹋,自然更不会顾忌怜惜他人的生命。
矢村同样不能理解,作为深得孔孟礼教真传的中国人,为什么会如此不珍惜自己的尊严。
“初次相识的请多关照”的善意表达尚可接受,但日久天长的亦步亦趋,虽然让他的农民同胞们,深受鼓舞而使自命不凡得以固化,但是矢村却感到极不舒服,在生活中感觉缺乏同类。
矢村平常喜欢讲汉语和朝语,不但是血脉中的天然喜欢,或者有意强化这两种语言的能力,更重要的是素不相识的中国人,急于传达善意的肢体动作和表情感染,让他很难面对和承受。
人类的表情语言和肢体语言,即使得以最高境界的训练,但在看似优雅之下,也无法否认,这本是人类动物本能的最初级交流和表达方式:语言交流出现障碍,配以肢体动作和手势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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