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是墨家人?”齐殊宁费力地抬头,嘴唇颤得厉害,“墨家可是胤皇一手建立提拔的,他要是看到你们这么欺负一个平民,当初还会提拔你们?”
“你们这是忘了祖训!忘了他的教导!他在地下都不会安宁的!”
这句话一出,沉影三人都不由皱眉。
齐殊宁恐怕已经疯了,不知道在说什么胡话。
然而,郁夕珩倏尔睁开双眸,瞳孔一片漆黑。
很平很静。
但不说司扶倾,就连凤三和溪降,都能够感受到这排山倒海压过来的气势。
静水深流,越来越恐怖。
很罕见的,他在生气,而且表现了出来。
齐殊宁更是没承受住,喷出了一口血,气若游丝。
“以为自己读了几本历史书就能随意评判胤皇?”司扶倾蹲下来,捏住齐殊宁的喉咙,“你说你要是真成了大夏台的台柱,和以前霍乱朝纲的宦臣有什么区别?”
“怎么,你金贵,你碰不得?你得庆幸你没生在那个年代,要不然早死了,还敢提陛下?”
齐殊宁的身子颤抖得厉害,神情也更加恐惧。
“是,每一代都有垮掉的人,但从来都没有垮掉的一代。”司扶倾唇边笑意冰凉,“你垮掉了,你不配。”
这句话一出,郁夕珩的眼神蓦地沉下。
而齐殊宁忽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直接昏死了过去。
沉影就在后面站着,他清晰地看见齐殊宁的肋骨被司扶倾碎了。
谈笑间,声色不动,就这么废了一个人。
这叫自身没什么武力?!
沉影瞥了眼溪降,心里给他记了一笔。
“老板,你别生气啊。”司扶倾回头,开始顺毛,“她懂什么啊她,还好意思评判咱们的偶像,我把她废了。”
郁夕珩顿了下,他看向她,见她神情轻快,语气认真。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是无奈。
压力一去,恢复了行动力的凤三拉着溪降和沉影离开,顺便把齐殊宁也提了出去。
沉影还有些不解:“胤皇什么时候成九哥的偶像了?”
虽然说胤皇的确是人人敬佩的白月光男神,可郁夕珩有偶像,这简直……
“我也不清楚。”凤三摇头,“反正确实司小姐一夸胤皇,九哥的心情就能好点。”
沉影若有所思:“倒是个新奇的加工资的方法。”
到时候他也试试。
室内。
只剩下两人后,郁夕珩这才问:“好点了么?”
“好了。”司扶倾重新躺回床上,“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郁夕珩淡淡地嗯了声。
随后他抬起手,掌心贴着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阳光下的他眉眼很柔和,没有之前的凌厉和杀伐:“是没有烧了。”
他在一旁下来,声音缓缓:“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藏在心里总会出问题的,你说是吗?”
司扶倾怔了下:“我说梦话了?抱歉,我……”
“你一直在叫姐姐。”郁夕珩打断她,“还有,不要道歉,我说了,不是你的错。”
“其实也没什么。”司扶倾沉默了,她抱着双膝看向窗外,“人总是会怀念过去。”
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她不能忘。
“你的力量在睡梦中暴走了。”郁夕珩没再问,拿出了一个手镯,淡淡,“把这个戴上,别被进化者联盟盯上了。”
进化者联盟虽然说是联盟,但其实联盟内关系和势力错乱纷杂。
大夏因为有超自然管理局在,进化者联盟不曾插手,但还是会有不安分的联盟成员进入大夏,行不轨之事。
“嗯嗯,不会的。”司扶倾举起两只手晃了晃,狐狸眼亮亮的,“老板,你看我左右手都戴着你给我的东西,我是不是真的很爱您敬重您。”
小白瞥了一眼,翻了个身,屁股对着床。
不是金子,不能吃。
自从它吃了狗主人的一条金项链后,司扶倾就再也没有在身上带任何纯金制品。
真是忧伤的貔貅生涯。
郁夕珩神情未动,但是微笑了下:“嗯,但表现不好,没有工资。”
司扶倾:“……”
难道这么快她老板就已经对她的无敌彩虹屁免疫了吗!
没关系,她这么聪明迟早会想出新的办法来。
郁夕珩起身。
他的手也再次放到她的头顶上,揉了揉:“我需要出去一趟,有事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