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成拉着越玉卿笑着道:“没想到我家娘子能文能武呀。”
越玉卿抹了抹脸颊的汗,气喘吁吁道:“好久没有跳了,这最后鞋子都飞了出去。”
侍卫捡到鞋子送了上来,刘天成亲自给越玉卿穿上,越玉卿愣愣的看着他忙道:“这····不可····陛···夫君。”
刘天成抬起头道:“还不快伸脚。”
越玉卿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觉,似甜似糯。
“前面有买甜汤的,我们去喝一碗。”
越玉卿盈盈笑着点头同意,刚坐下拂了拂额间的汗,无意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失魂落魄的站在街巷,越玉卿猛的站起身,带着震惊看着不远处的踉跄步行的白铭轩,嘴角微颤,眼角泛红喃喃自语道:“阿轩,阿轩。”
刘天成顺着越玉卿的眼神看了过去,却见白家三郎已经看见越玉卿。
越玉卿万万没有想到他还活着,她觉得老天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身边的所有声音都静了。
越玉卿并没有动,如同失了魂魄一样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白铭轩,两人隔着簇拥人群相视。
刘天成冷眼旁观,拂袖而去,春杏拉着越玉卿衣袖道:“娘娘,娘娘。”
越玉卿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皇宫,次日越玉卿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不愿意醒来,赵妈妈干着急,拉着春杏到了侧殿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春杏也很疑惑道:“陛下和娘娘一直都很好,只是吃甜汤的时候,娘娘似乎看见了一个人,然后就跟失了魂一样,陛下也突然不高兴了,但奴婢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呀。”
赵妈妈昨日见皇上的面色阴沉,本来要宿在椒房殿的,后来不知怎么的连夜回了乾坤宫。
“娘娘,不如奴去请了太医来看可好?”
越玉卿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用了,我想睡会。”
赵妈妈无法,只能摆了摆手带着众人出去,越玉卿想起上元节那一幕’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刘天成早朝之后,看着面前的奏折,阴沉着脸,今日朝堂上范荣又提起了举明经的改制,依然遭到大部分文官的反对。
自从越家商铺卖了纸张之后,书籍慢慢多了起来,迅速普及,很多大臣找了不少的书生,开始誊抄竹简,读书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个举明经一定要改制,只有改制了孝廉举荐,才能慢慢瓦解士族的权利。
刘天成沉思了片刻,对容监道:“去,把越尚书,李中书,白中书还有范学士都叫来。”
如今国泰民安,教化百姓,打破士族垄断才是首要任务,朝廷官员短缺,士族之间有仇怨,在朝堂上相互挤压,政令不一,权力几乎成了世袭,自从有了举明经对于这种事情少了,但还远远不够。
众臣进来后,皇上拿出一本折子道:“这本折子写的非常好,现在你们都看看。”
奏折就是前燕州王吴军写的,如今这个燕州王在京城封了一个闲职,虽然不能随意出京城,但待遇不错,然而皇上送的百亩良田并不能养活他那十八房妻妾,无奈之下把玻璃的方子贡献了出来,与皇家的工坊有了紧密的联系。
如今知道皇帝有心改革举明经,开始他不太清楚什么是举明经,了解之后吴军心道’这不就是科举制度吗?’他虽说被人捧成了燕州王,但对于古代士族实力不是特别清楚,为了巴结皇上,一拍脑子便让自家唯一无处可去的幕僚,按照前世他了解的科举制度润笔写了一封奏折。
奏折写的极为出色,先是把科举制度中存在的问题,为了防止作弊一系列的办法“锁院”、“弥封”、“誉录”、“别试”。再次让刘天成下定决心改革举明经。
越宏卿本身跟随先帝推举,举明经制度,所以对于他们这些从小家族发展起来的士族并没有多大的反对。
李向荣本身就是机缘巧合攀上了先帝,不然如何有机会可以出入朝堂,白卫虽有才学但一般明哲保身,范荣本身就是皇上的亲信大臣。
宏卿脑子飞速旋转,这一封奏折可颠覆世家大族的利益,首当其冲的就是郑家,王家,以及魏家,这三大家族王家有王汀,魏家有魏将军,郑家有郑皇后的父亲青州郡守。
越宏卿道:“陛下,如今此法非常好,但不易过于快速,不如先选学风浓郁的江南作为起点,先从江南开始。”
李向荣一听便知其意:“陛下,既然江南为南榜,北边以兖州为北榜。”
刘天成微微点头道:“不错,先从南北榜开始,选士必要重礼法,民生与经济,白中书你可起草文书,明日早朝再议。”
白卫行礼道:“遵命。”
众臣准备退下的时候,刘天成微微笑着问白卫:“白中书,听闻你家三郎死里逃生,如今也已经入朝为官了,又闻白三郎文采卓著,一首《叹金陵》写的极为出彩。”
白卫心里一顿,想起昨日自家小儿子失魂落魄的情景,忙道:“陛下谬赞了,小儿顽劣,近日闹着要娶一个羌族女子,让家里人左右为难,后来还是拙妻溺爱,同意了这门亲事,不日便要成亲了。”
刘天成淡淡笑道:“要是成亲了,朕与皇后去讨杯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