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转头问,“我们没有带大米啊,怎么做呀?”
谭磊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一小袋米,在苏北眼前晃了晃,笑得极为灿烂,“噔噔噔噔,看这是什么?”
又香又酥脆的炒米糖出炉,递了一块给苏北,自己拿了一块,将剩下的小心翼翼地装到塑料袋里拎着出了小巷。
“好吃吗?喏,都给你。记得一次不许吃太多,不然会有蛀牙。”笑着把袋子塞到苏北手里。忽然伸手掏出苏北挂在脖子上的红绳,看到绳子上的玉坠后,笑得更加灿烂了,“北北你还戴着啊,嘿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摘,听了没有?”
苏北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每次都重复同样动作,同样的话,幼稚。她才不是因为他不让摘才一直戴着的,只是很喜欢这块玉佩而已。如果可以,她多希望玉坠背后没有那么一个丑不拉几的字,完全破坏了美感和协调。
“北北,你以后也上南外吧。”谭磊收起笑容,很认真地说。
“再说吧,还不一定考得上呢。”苏北其实对学校根本没什么追求,考多少就上哪儿呗,何况她现在才五年级,这事儿用不着这么快就愁吧。
“我知道你肯定行。”
后来爷爷搬去了干休所,苏北便不再经常看到谭磊了,不过偶尔去大伯二伯家还是能碰见的。每次见面,谭磊就开始跟老太太似的不时耳提面命,让苏北认真学习,一定要考到南外去。
尽管苏北没有把谭磊的话太放在心上,但两年后,最终还是去了南外。
谭磊听说苏北被南外录取了,高兴得立马骑着自行车去找她。季建国和杨思云同志白天都在单位,所以暑假一开始苏北索性就呆在干休所和爷爷住一起。
每天在屋里吹吹空调,吃吃西瓜,看很是清爽。最令她痛苦的就是每周三和周六要顶着大太阳出门去学琴,爷爷还不让司机开车送,非得叫她自己骑自行车去,说不能娇生惯养。
苏北惆怅地想着,为什么郁老师都三十好几了还没结婚呢?要是结婚生孩子的话,那应该就没有时间教课了,但她至少可以轻松好一阵子。
谭磊到干休所的时候苏北刚好从院子里出来,笑着朝她挥了挥手便加速骑了过去,车子稳稳停在她面前,“北北,听说你被南外录取了,太好了。走,我请你吃肯德基。”
“不行,”苏北扬了扬手中的琴盒,皱巴着脸,“我得去老师那儿。”
看到她手里的黑盒子,谭磊有些挫败,“那今天能不能逃一次?就跟老师说你肚子疼好了。”
“不行,杨思云会不高兴。”
开学即将升入初三的谭磊个头已经串到一米七五,似乎还有继续疯长的势头,此时的他已经比苏北高出许多,居高临下般揉了揉苏北的发顶,笑着说,“鬼丫头,别老喊你妈的名字。算了,我陪你去上课,上完课我们再去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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