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将衣物放进箱子里,又怕她绊到,将地上散落的东西捡了两件。
听闻他这就要离开临水,顾宝铮诧异至极,脚下也不知道踩了什么,她蹲下身子,移开步子才发现是一个小木剑,她伸手捡了起来,扬起脸来:“为什么?”
沈江沅才要走过,听见她问为什么,也蹲了下来。
他单膝跪在地上,拿过她掌心的木剑在手心里掂量了两下,然后在她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什么为什么?你和顾莲池你们两个眉来眼去,我还不走干什么?”
宝儿眨眼,随即捂住了脑门:“哪有什么眉来眼去,我们,我们是……”
不等她话说完,沈江沅替她斩钉截铁道:“你们是什么,你们是兄妹。”
的确是兄妹,顾宝铮沉默以对,一放开手,冷不防沈江沅拿着小木剑又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怎么,我说错了?”
他没有说错,她眸光微动,却是一脸正色:“我想要解释的是,我喜欢你的时候,是真心喜欢,喜欢顾莲池的事,是之后,之前不曾欺骗过你。从前你说要把我放心尖尖上的时候,我相信了,订婚后我也是真的想要和你好好的,我也喜欢你送我的那些小东西,也喜欢你。说实话你突然来退婚的时候,我也很伤心,但是不管因为什么,退婚就是退婚了,我以为那就是一种结束,现在我喜欢顾莲池,是现在的事,从前都过去了,将来我没有办法掌握,我只看现在。”
沈江沅勾唇,这半天以来,终于露出了一点笑脸:“看,这就是我宝儿,让人心疼,让人恨不起来。我不是故意骗你退婚,实在是自身难保,我去瘟疫区的每一天,都想你,只是我没想到,改变喜欢一个人的心意,是这么的容易。”
他起身,远远地一扔,小木剑当啷一声掉进了小木箱。
顾宝铮仰脸看着她,也慢慢站直了身体:“一样,你从前喜欢表姐,后来又说喜欢我,改变喜欢一个人的心意,就是这么容易。”
难得她也有伶牙俐齿的时候,沈江沅却无意再与她争执下去。
“也许吧,”他起身继续收拾东西,背对着她动作飞快,“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句,虽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兄妹已成,天道伦理不可违逆,有你吃苦的一天,若非非他不可,万万不能让你娘知道,否则家宅难安,到时候不管你们成与不成,闹出去郡王府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宝儿抿唇,其实她也不过是在生死之际,万念俱灰时才不管不顾说了出来。
这个道理她何尝不懂,一见她沉默,沈江沅将她扶了起来,推着她就往外走:“好了,你先出去吧,临走的时候会让你送我的,现在让我一个人待一会,让我缓缓。”
顾宝铮鼻尖微酸,这就是沈江沅,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恶言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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