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事?”姜宁脸色苍白,好像是经历过什么事一样,这不禁让谢誉鄞有了忧心。
“无碍。”
接下来的环节便是宣帝对谢寒的论功行赏。待一切行赏完毕后,宣帝举起酒杯看向下方,“奏乐,开宴,诸卿尽情畅饮。”
下方所有人都是跟着举杯,满是恭谨:“皇上。”
坐在前排的自然是一些身份比较尊贵的宗室皇亲,女眷们坐在大殿下首,她和谢誉鄞坐的比较靠前的高座,依顺下来最右侧靠近正中高座的则是三皇子和四皇子。
三皇子表面温和有礼,实则笑里藏刀,他身深松长袍,青靴玉冠,他内敛却有城府,亦对皇位虎视眈眈。四皇子,人称草包六,憨傻爽快,大大咧咧。
宴席才进行到一半,宣帝便带着陈贵妃先行走出正殿,徒留了一众人。周皇后对下面的权臣百官的饮酒作乐不大感兴趣,坐了一会儿便离席了。
“恭喜寒王殿下。”
谢寒虽然令人闻风丧胆,但已经有些胆子比较大的朝臣上赶的巴结。
姜宁只是看着眼前,微微捏紧手中的杯子,杯中的酒水,随着她的动作,开始在酒杯里有些摇晃着,逐渐,因为力道被慢慢收紧,转而,是开始有些溢出来,她浅浅一笑,勾起嘴角,眸光散发一些淡浅笑意,虽是笑,可眸子里却是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一转眼,却瞧见正在与同僚交杯畅饮的镇国公,姜贵。宣帝大办庆功宴,是允许权臣百官携带家眷赴宴的,但姜府只来了个姜贵,不曾看见姜笛或镇国夫人。
姜贵在饮同僚敬来的酒,目光都未曾往她一眼,姜宁的脸就阴沉了下来,她自小成人,都不曾有过爹娘的疼爱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前世,在姜府中生活了三个月,那镇国夫人江氏倒是挺关心她的,对她嘘寒问暖,江氏过来跟她闲谈时,会在她面前默默流泪,江氏问了她很多,问她是不是在外面吃过很多苦,问她有没有恨过她父母,江氏总是看她的目光是带着心疼和愧疚的,当时她还不知道真相,只觉得或许江氏看她跟姜府的姜宁长得太像了,才会情不自禁,触景生情。不过现在想想,江氏是心疼她的,但在姜府她只是一介后宅妇人,做不了姜府的主,更多的却是怯懦,那怕知道她再次被姜贵利用遗弃,江氏亦不敢站出来阻止。
思及此,姜宁心底顿时酸疼,抬头再看,只见谢誉鄞在跟几个朝臣举杯痛饮,他俊颜染上微醺,一双丹凤眼却无比清明,似笑非笑,倒是让人分不清是醉还是醒。
她便独自一人闷头饮酒,一杯又一杯入肚,这九酝春烈的很,一杯薄酒,浅浅下肚,落入喉咙之中,这那般刺辣,几乎让她觉得心都是万般疼痛的淡淡含着苦涩的薄酒,落尽唇中,带着一股火辣辣的刺痛,蔓延在身体内。
薄酒一杯杯下肚,在体内开始燃烧着她的肠胃,似穿肠毒药一般,痛,却终归比不过心那般痛。恍惚中,一个人抓住了她将酒杯送入唇边的手,她浅浅一笑,抬起眸,看着眼前之人,眸光巧笑,隐约透着一丝迷离浓烈的酒,落入喉咙之中,顺着嘴角,流进衣物之中。酒杯被人拿开,姜宁满脸通红的看着眼前之人。 她想借酒,消愁,却是愁更愁
谢誉鄞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你身子不舒服还喝那么多酒作甚?”
今天她太反常了。
“我开心……”姜宁满脸通红,眼神迷离抬头望着他。
看着她这样谢誉鄞气不打一处,“你这个疯女子,没事喝这么多,奇奇怪怪的。”
正在这时,四皇子拿着酒杯过来,“二哥,来我们敬一杯。”
闻声谢誉鄞才转过身与他饮酒,姜宁摇摇摆摆扶桌站起来,跟他说了一声,“这里闷热,我出去透透气。”
还未等谢誉鄞反应过来,他又被三皇子拉住要喝酒。这时姜宁已经走出殿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