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澈倾的肚痛缓和了许多,大夫开了些药,三人这才走出药馆,取了商贩子修好的带子,正欲上马车回府,就听不远处的传来一阵吵闹声,不由好奇的看去,原来是两个烈汉拖着个女子,骂骂咧咧的进了一边的巷子中。
元婉蓁仔细地瞧了一眼,那女子竟与缕柔有几分相似···
她皱了皱眉,对护卫命令道,“去看看。”
临近巷子口,就听见女子痛苦的呼救声,一边卖茶叶的老婆子一把拉住元婉蓁的手,小声相劝道:“小姐张的这样好看,可别惹了他们,小心捉了进去。”
“他们是做什么的?”元婉蓁心里起了惧意,老婆子摆头叹气:“青楼啊,可不是干净的地儿,不懂事的丫头,就带来里头教训,若是不小心打死了就送到山里头埋了。”
“为何不报官?”
老婆子凑近些道:“这青楼仗着向府撑腰,衙官上头就是向府,报过几次也没人敢管,久而久之也没人理会了!”
这时,巷子里传来了打斗声,已进去的澈倾此刻扶着那女子走出来,元婉蓁看得眉梢一跳,还真是缕柔!
见她身上有伤,元婉蓁赶紧将她带上了马车,这一刚进去,缕柔就跪了下去,哭道:“奴婢谢王妃救命之恩。”
“怎么回事?你为何在青楼?”元婉蓁厉声质问,缕柔抽泣两声,哭的更是狠了,“奴婢,奴婢家里穷苦的很,奴婢有幸进了王府,可是奴婢的姐姐却在前月被当作罪奴,卖进了青楼里,今儿偷着来看姐姐,哪晓得姐姐被卖给了向府的老爷子···”
“能去向府,岂不是比青楼要好?”
缕柔猛地摇头:“王妃有所不知,那向老爷子弄死了好些个丫头妓女,奴婢的姐姐若是去了···怕此生再也见不着了···”
元婉蓁倒吸了口凉气,“所以你就来闹事呢?”
“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求那鸨妈妈给姐姐一条生路,她们就···呜呜···”
寻思间,护卫已从巷子里走出来,来到马车边上,说道:“夫人该回府了。”
“等等。”元婉蓁心中顿生一计,“你姐姐叫什么?你来过青楼几次?!赎身又需多少银子?”
“回王妃,原叫缕茹,后进了青楼叫霄梦,奴婢今儿才打听到姐姐的下落,这是第一次来,若是赎身需八十两左右。”
她点了点头,继而掀开帘子召了护卫凑前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取下你的腰牌,去当铺子里换一百两银子,再去唤了那鸨妈妈过来。”
“王妃···”护卫瞪大了眼睛。
元婉蓁勾唇一笑:“你去便是,殿下那本妃自会说明,至于煊主领,能不能成事儿···”
话只说到了这,护卫颤了颤眉,低头道:“属下这就去。”
很快,鸨妈妈摇摆着腰身走到马车侧边,元婉蓁抬手压住帘子,变了些声色,厉声怒道:“本小姐的丫头你也敢打主意?!”
隐隐约约的透过帘子,见里边端坐着个女子,却看不见容貌,鸨妈妈挑了挑眉道:“不知小姐为何人?!指的又是那位姑娘?”
这时,护卫凑近鸨妈妈边上,小声说了一句,鸨妈妈先是一惊,后又疑了心:“小姐,我这碎香阁的买卖,可没犯了法吧?”
“霄梦这丫头,原是被罚了出府,现下本小姐的气儿也消了。”元婉蓁冷冷地声色,继而凑近了帘子说道,“你是想私下里将这事儿了了,还是本小姐命人去山里头寻些冤魂恶鬼来?”
鸨妈妈一听便惊怔了半刻,随即软了声色笑道,“即是将军府的丫头,草妇自是不敢打主意的。”说着,她又扭扭捏捏地笑一笑,“这姑娘也是草妇花了银子卖来的,还没赚得个什么···”
“多少?!”元婉蓁直接断了她的话,鸨妈妈脸上顿生喜色,“八十两银子。”
“拿了银子,鸨妈妈就要管好自个儿的嘴,若闹出了事来,别怪本小姐也将将送了那山里头!”元婉蓁凌厉地声色传来,护卫立刻掏出几袋银子丢到鸨妈妈手上,鸨妈妈掂了掂银袋,低声下气地笑道:“小姐安心就是,草妇的嘴紧着了。”
“本小姐也乏了,把那丫头带了回将军府吧!”
没一会,缕茹环着包袱被放了出来,护卫便领着她上来马车,缕柔忙拉着缕茹的手,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缕如感激地哭道:“王妃今日救命之恩,奴婢无以回报,此生定当对王妃忠心不二,誓死跟随。”
“起来吧。”元婉蓁柔和一笑,对缕茹说道:“见你也是个伶俐的丫头,日后就随着本妃身边吧。”
两个丫头顿时喜悦的笑起来,连连磕头道:“谢谢王妃,谢谢王妃。”
马车刚行出街市不久,元婉蓁便吩咐护卫道,“前边就是去将军府和王府的小路,你停了马车咱们走回去!”
“马车如何处理?”
“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