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顾延年一日能找顾岚衣好几回,总想从她嘴里探出点口风。
顾岚衣便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边和稀泥一边咬死不交兵权,任由顾延年干着急。
很快,二皇女的禁足还没结束,太女和顾墨的婚事已经临期了。
温文腰侧的伤看着严重,流了不少血,实则没有伤到要害,只养了半个月便已然无恙。
距离太女大婚还有三日,顾府里早早便布好了红绸缎和喜庆的摆设,曹氏财大气粗,给顾府的下人每人发了一两银子,以示顾墨这个太女正君的大气。
阿尚也兴冲冲去凑热闹,领回来了一两银子,捧在手里。
“阿竹,你怎么不去啊,每个人都有的。”
他把银子放进嘴里咬了一下,显然对白拿的银子十分满意。
阿竹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带着询问看向挤在顾岚衣怀里看话本的温子昱。
顾岚衣正在看兵书,温子昱非要和她挤在一起,美其名曰一起读书。
问他还说:书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话本怎么不算书呢?
顾岚衣无奈地点点头,行吧,满嘴歪理,说不过他,任他去吧。
见阿竹看过来,她点了点头,说:“去拿一个吧,不拿白不拿。”
听了她的话,阿竹这才放心地去前院领银子。
她若有所思地放下兵书,温子昱这个小厮阿竹倒是个忠心的,虽然看起来迟钝了些,但他什么事都会先问一问,在对温子昱的事情上倒是很清醒。
低头看趴在自己腿上没心没肺的人,他的正举着话本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晃悠着腿。
顾岚衣抬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温子昱瞬间跳起来。
“干嘛,你这个臭流氓!”
顾岚衣笑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手里抽走话本,指着上面书生和贵公子翻云覆雨的描写问:“到底谁才是流氓?嗯?”
温子昱羞红了脸,想把自己的书抢回来,“你不许看我的书,快还给我。”
顾岚衣衔着一抹笑,故意将手举高不让他够着,恶劣地问:“说,谁才是流氓?说了我就给你。”
温子昱撅着嘴,怎么也抢不过来,气愤地说:“我,我是流氓行了吧!快还给我。”
顾岚衣挑眉把书还给了她,成功逗了下小夫郎,心情大好。
至于当天晚上被夫郎关在屋外,被迫连说了十几句“我是流氓”才被放进来睡觉的人,就不知道是谁了。
不过这倒是让顾岚衣在心里将一件事提上了日程。
身为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她在对待确定伴侣这件事上有着某种奇怪的仪式感,虽然两个人已经走完成亲仪式了,并且感情也在日渐升温,但她还是需要一个仪式来确定关系。
如果成亲是她在名义上以这个朝代的仪式对温子昱作出的承诺,那么她还需要的便是一个灵魂上的承诺。
【说白了,就是表白。】
顾岚衣:……
这个系统怎么这么烦人,不许武将文绉绉一次吗?
而被她在心里惦记的某人还撅着屁股趴在床上看话本看得正激动,时不时发出一点压抑不住的笑声。
四月初五,晴空万里,京城中热闹非凡,是太女温文和顾府公子顾墨的大喜之日。
太女大婚不仅是家事,更是国事。
这意味着大锦朝将会迎来一位太女正君,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是大锦朝下一任皇后。
顾岚衣作为顾墨的姐姐,虽然是庶姐,但也需要送亲。
还好大锦朝送亲并不像她原世界那样需要背着,只需要象征性地走在马匹两侧直到将人送入太女府为止。
温子昱身为皇子也得出席,不过他就随意许多,一边在后面的马车里打着哈欠,一边无聊地听着外面欢声雷动。
虽然他身为皇子,当初出嫁的场面和这个也差不了多少,但是他看着顾墨早起化妆的兴奋,和温文来接亲时脸上的笑容,心里就酸的冒泡。
不知道顾岚衣当初来接他是个什么心情,肯定没有很开心吧?
他将头靠在马车厢上,垂着眼帘发呆。
突然车帘被人从外面掀开。
“饿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