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谋逆呢!就这样的人能成事?他冯裳不瞎,而今大梁皇帝大势已成,太子贤能,知人善用。
折腾个鬼啊?
再走下去便是十恶不赦死无葬身之地的大罪,而且这十大罪一占占了四条,不义,谋反,谋大逆,某叛!
这是一个黑圈儿,越往前走,冯裳便越恐惧,越觉着人生无望,他本有死志,可而今已然不是死能解决问题了。
他想,一会子必须表白表白自己,捎带跟宁郡王好好地聊聊……他得告诉宁郡王,他是报家仇的,跟这些人他不是一路的。
冯裳在那边快速的动心眼子,却不想,身后悠悠传来一声询问:“好喝么?”
冯裳一惊回头看去,却是一线红现在的副头领。
“上品,此地怎么会有不好的茶?你也来点?”
那副头领看看左右,一伸手也把布巾摘了,竟露出一张正经正义,鼻直口方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好面相!
到了这个时候,这副头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抹了两把脸反问冯裳:“冯头儿,有酒么?”
冯裳摇摇头,取过一个白底荷花碧叶杯帮他倒了一杯,副头领拿起茶杯一口喝下,重重的将茶杯往桌上一丢,大声骂道:“真真是好鞋儿踏了臭屎,谁能想到竟是一对儿兔子,啊呀呸!呸!呸你祖宗的茅厕挂画轴,好臭画!的玩意儿!这真是金蛋打飞禽,因小失了大,倒了背时,这下完蛋他娘的了!”
冯裳失笑的摇头,扶起荷花杯又给副头领倒了一杯道:“副头儿哪里人?为何要跟着昀光先生做这等大事?”
这副头儿端起杯子,要喝不喝的坐了一会子,然后轻笑道:“大事儿?哎呦,什么大事儿啊?说句实在的吧,到了这时候也不瞒您冯头儿……嘿!我家里是祖宗八代都在干买鱼放生的营生,这等不知道死活的蠢事儿做的多了,你知道么……”
副头儿指指皇宫的方向:“当年我家阿爷就是跟着那殿上的老子一起造反的,那时候咱家也举家合力支持新朝,可惜了啊!我家阿爷是井里的□□没见过多大的天儿,当年做的官儿比老顾家那头老狗都大三级!人家老顾家那会子就要了高位,我家阿爷就要了五百亩地,你说恨人不恨人?”
冯裳微微摇头,他不知道怎么开解这位,仔细想想倒也真是很气人,怪不得愿意做了一线红,想来,这位也是做投机买卖的。
冯裳在这边跟副头儿有话没话的说着,外面可乱了套。
顾昭他们回来的也很快,当顾昭着一身铠甲奔入东园,这是轻甲他也跑了个满头大汗。
他站在园外大叫了起来:“桃儿!桃儿!桃儿!
此时桃子已然哭哑了嗓子,隔着墙听到父亲的呼喊,便哑着嗓子哭喊起来:“爹……爹……抱抱,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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