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啊愁,肠子都快愁断了,愁到他连卖火蟋蟀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问题逐渐归一,跑还是不跑?
万分纠结,这一跑,阿士衡父子的心血就彻底被他给毁了,可关键是他认为自己留下也没用,搞不好还要把自己小命搭进去,相对来说肯定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啊!
许沸被他说心虚了,忙辩解道:“纯粹侥幸,再说了,你不也乡试一百多名后,不照样考上了,还是榜首,这又该如何解释?”
庾庆冷笑:“老子就是作弊考出来的,老子当你面就认了,你敢承认吗?”
此话硬是搞的虫儿没了心思伤神,心惊肉跳,生怕庾庆讲出真相来。
“……”许沸凝噎无语,旋即苦笑,“士衡兄别逗了,你的实力我知道,列州文华书院的时候我就领教过了。”还朝庾庆挤眉弄眼一下,那意思是,那个秘密你知我知。
说罢又掏了掏耳朵,因总感觉有什么嘎嘣嘎嘣的声音在响,忽见到壶里的灵米内陷着动了动,才察觉到动静来自何处,一张脸不由凑了过去,“士衡兄,这里面是?”
庾庆直接伸手拨开他的脸,“看你那张嘴脸就烦,别玷污老子的灵米。”
许沸没气,一贯认为这位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也看出来了点什么,试着问道:“士衡兄,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天大的心事,庾庆却有苦难言,偌大个京城愣是找不出一个能让他诉苦的人,撇过这个话题,“别东扯西扯,说吧,找上门来什么事。”
许沸回头看了眼虫儿,从袖子里摸出一份新的奴籍放桌上推过去,“士衡兄,我是来兑现承诺的,请笑纳。”
承诺?什么承诺?庾庆心里嘀咕,看着也不像银票,伸手拿起查看……
钟府大门外,一辆精工细做的马车来到,车体透着低调的奢华。
车夫勒停了马车,回头道:“先生,钟府到了。”
车厢里坐着一个貌似三十来岁的英俊男子,锦衣华服,头顶一支红翡发簪别住满头乌发,玉面星眸,长的极为俊逸,眉眼开合间略有一股慵懒意味。
听到外面说到了,他顺手从腰带上抽出了一只小镜子,对着自己照了又照。
门房看来的马车便知不是一般的座驾,主动下来了打探,“敢问来客有何贵干?”
车帘内只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手指细长,夹着一枚玉佩递予,男子温吞轻笑的声音传出,“拿去给阿士衡,就说故人来访,他自会明了。”
看这派头,门房不敢轻慢,道了声稍等,立刻扭头去通报。
东院里的庾庆正在跟许沸推诿,他要虫儿干嘛?没用,还要多花钱养一个人,逃跑时可能还不方便,自然是不肯收,让许沸带回去。
虫儿在旁暗泣,泪珠儿一颗颗滑落。
此时门房到,禀明来意后,将那块玉佩奉上,“来人不肯说自己是谁,只说公子看到这个自然会知道。”
庾庆目光一触及玉佩便愣住了,旋即露出大喜神色,一把将玉佩抢到手中翻看,欣喜喊道:“有请!快快有请!”